却原来这人竟是赵亮的儿子赵健,相较于赵亮的面上和气,赵健则是外在的跋扈嚣张了。大喜日子随意欺负人不说,还口出恶言。只是他这话却有些奇怪,“果然是个丑八怪”?果然?莫不成有人在赵健耳边提起过她?
张楚心下一动,故意反嘴道,“什么丑八怪,说我坏话的人才丑呢。”
赵健呸了一口,“真不要脸,表姑娘比你好看多了。”说完这话,赵健也懒得再搭理张楚,而是围在张艳身边哄她回去当丫鬟伺候他,张嘴就是金银首饰,美食美服,年纪不大,花样倒是不少。
张艳实在是讨厌欺负姐姐的坏人,见张文牵着宋氏跑了过来,鼓着脸就开始跟娘告状。赵健见了大人倒也不怕,直接对宋氏傲慢道,“这丫头怎么卖?给你一百两,这丫头归我了。”
宋氏看都没看赵健一眼,只当刚才是一阵狗吠,抱着张艳转身就去了厨房。这赵亮瞧着挺好一个人,怎么儿子竟然这般没规矩,还比不得他们乡下孩子懂事。这么个混账东西若是生在老张家,早扔粪桶里淹死了,还轮到他这个时候满嘴跑粪丢人现眼。
好在赵亮跟他的儿子也没待多久,吉时一到就迎着新人走了。待张柔出了门瞧不见人影,邓氏方才后知后觉的难受起来。邓氏回过神来,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此后就从了赵家姓成了赵家人,心里一酸,回屋就是一通哭,张老大无奈道,“你说说,哭嫁的时候你不哭。这会儿又有啥好哭的。你哭的再狠,闺女也听不到。”
邓氏抹了抹眼泪,没好气道,“这眼睛要淌水,我自己哪里能控制的住。咱好好的闺女就这么成了赵家的人,我这心里能舒坦嘛?”
“哎呦呦,大侄女嫁了这般好的人家,你这心里还有啥不舒坦的?你要是不舒坦,回屋数数钱串子,保证你哪儿哪儿都畅快。”章氏笑着劝道。真是没想到,这分了家,大房跟四房反倒渐渐有了起色,如今这么一比较,还是他们二房最惨。娶了个不能下蛋的玩意回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真正是作孽。
想到自家,章氏就觉的这心里又苦又酸,顿时没了安慰邓氏的心思。回到家中见张老二一身酒气的躺在床上沉睡打鼾,不知为何,悲从心起,一个人默默坐在床沿上轻声哭了起来。
胡萍萍刚准备进屋寻找章氏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啜泣之声。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想着刚才张柔喜庆的婚事,又想到自己当初的憋屈窝囊,恨不得时光倒流。若早知如此,她就是被爹爹打死,也不趟张家这趟浑水。
且不说张家大房如何欢喜,二房如何压抑,只说宋氏忙完了张柔的婚礼,回了家就细问了张楚刚才的事情经过,末了道,“那死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也不晓得你大堂姐能不能适应的了。”
不管张柔之前领没领情,她这个当婶婶的还是希望大侄女一辈子和和美美的。
张楚没回答宋氏的自言自语,而是将许向阳特意为她做的安眠散,痒痒药等防身药包分了一半给他们,再三强调道,“这是你们许哥哥做的防身药粉,姐姐分点给你们,你们可千万藏好了,莫要伤了无辜人,也不要扔了丢了,若是遇到危险,就把药粉洒在坏人身上,千万不要弄在自己身上。若是不小心弄在自己身上了,用水一洗就好。”
六丫六娃摇头不肯用,张楚安慰道,“姐姐明日再去找许哥哥要些,药粉很多,你们不用担心。”如此说后,两孩子方才小心翼翼的将药粉藏好。只是他们心里头却隐隐有些焦急,坏人太多,但是他们长的太慢了,他们何时才能长的高高的,大大的,保护姐姐呢?
次日,张楚送张文去学堂的时候,顺道又去了许氏药铺,许向阳一见到张楚就道,“楚楚妹妹,你之前说的护肤乳,我觉得可以再加些杏仁油,鹿角胶,白附子跟桃仁,这是我新配的方子,你看看如何?”
这护肤乳远比香胰要难做多了,好在有系统书册跟许向阳的帮忙,不然张楚真是一筹莫展。年后她自己曾琢磨着做了一款,只是效果并不惊艳,保质期不长久不说,一冷还容易凝固。
张楚看了看许向阳的方子,原来的猪油改成了杏仁油,中药材的比重与数量亦有增减。许向阳主打药方配比,张楚则是研究制作方法,护肤乳的制作最重要的一步是提取草药中的精华,如此方能更好的提升药效。
“谢谢许大哥,我回头先按照这个法子做着看看呢。”张楚感谢道。
空间内的医术她都悄悄抄了副本,她很想送与许向阳,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则是通过询问的方式,将自己看到的内容慢慢的分享给许向阳。
每每许向阳听了张楚妹妹的见解,都会惋惜她不是男儿身,不然跟着他们许家一起学医救人多好。
张楚与许向阳正说着话,那边许向欣缓缓走了进来,柔声道,“楚楚妹妹,我娘唤你过去,说你之前打探的时候有了稍许眉目。”
三人一道进了厢房,钱夫人正开着账本算账,见到张楚先是夸道,“好丫头,你这香胰当真赚钱,正巧你今日来了,也省的我再派人跑一趟,这次给我定两百两的香胰,这一百两你且收着。”
“成,只是得劳烦许大哥了帮我配些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