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明走了进来,眯眼看着这俩人,那眼神特像皇上在后花园抓包偷情的宫女和小太监。
“爷爷。”夏春心和祁漾面对爷爷并排而站,异口同声地乖乖喊人。
夏修明点点头,从花房门口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问祁漾,“你最近没上班?”
祁漾谦逊,“是,爷爷,推掉了一些工作。”
夏修明挑了下眉,双眼像扫描仪一样从头到脚扫着祁漾,最后视线落到祁漾不平整的衬衫上。
“衣服怎么了?”
祁漾人站得笔直,但他后腰堆了一堆早餐,令他前面的衬衫都往后坠得不平整。
他却镇定从容,伸手整理着衣服,但整理也整理不好,面上还若无其事,“刚才弯腰翻土,衬衫弄乱了。”
夏春心看祁漾这么不慌不忙的模样,不再为他担心,一边余光偷偷往他后腰瞄,她是前面怀孕,祁漾像后腰怀孕了,那鸡蛋好像还有点烫,祁漾的腰在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夏春心实在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夏修明质问的语气。
夏春心忙收住笑,“没什么啊。”
“是吗。”
这明摆着有问题,夏修明怀疑着走过来,就要绕到祁漾身后看,夏春心陡然心惊,被爷爷发现早餐就完了,爷爷今天都不会让祁漾吃一口饭。
“爷爷,”夏春心忙过去拦住,双手搂上爷爷胳膊撒娇转移注意力,“爷爷您怎么来了,我陪您下棋呀,或者去钓鱼?”
夏修明眯着眼打量夏春心,大概是岁数大了,还挺爱看年轻人心虚无措的模样。
“你拦我干什么,”夏修明故意使坏着要继续往前走,“祁漾后面有什么?”
夏春心再次拦住爷爷,“他,他。”
实在想不出理由了,夏春心脱口胡诌着,“他身上臭!”
“爷爷,他身上臭,你别过去,别离他太近,他身上特别臭。”
祁漾:“…………?”
夏春心这说的是什么理由啊,夏修明都听得在心里没忍住乐了,终于停住,没再继续往前走。
夏春心不敢看爷爷也不敢看祁漾了,只能低头推着爷爷往外走。
夏修明没再纠结这事儿,顺势和夏春心往外走,而他又不可能明面欺负晚辈,还故意着关心道:“祁漾啊,好不容易来家里一次,怎么还在花房干上活了?你在这儿干活,好像我们欺负晚辈似的,别干了,快回去吧。”
祁漾自觉自认受欺负,英俊的脸上尽是听话的模样,“没事,爷爷,我原本也没事做,就过来帮帮忙,不费什么力气,一会儿再帮家里的狗狗搭狗窝。”
祁漾这认栽的态度还算可以,夏修明不再多说,带着夏春心离开,一边故意大声训斥她道:“挨了欺负,受了委屈,若是家人都不给你出气,那还算什么家人,心心你自己也要离坏人远点,不然不是上赶子让人欺负你吗!”
夏春心知道爷爷这是说给祁漾听的,她左耳听右耳冒着不走心地连连应声点头,走出玻璃花房时回头看了眼祁漾,身穿白衬衫的祁漾站在一簇簇繁花盛开中央低眉浅笑,感应到她的视线,抬眉向她望去,周身弥漾着优雅与温柔,眉目间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抬起翻土的小铁锹,对她随意地晃了晃,好似在说这点小活不算什么,让她放心去玩。
可她还是觉得祁漾一大早饿着肚子来她家受爷爷指使着干活不太好,而后这时,祁漾转身以后背对她——他后腰被投了一堆早餐,鼓鼓囊囊的在那里堆着像怀孕了。
他在故意逗她笑,夏春心也成功被逗笑了,走在爷爷身边笑眼弯弯,脚步也变得轻快,院子里的绿树叶在春风中吹拂摇晃,湛蓝天空下春光明媚饱满,此时符合她对幸福这个词汇的所有想象,夏春心的盈盈笑容都多出明艳来。
她曾经就是因为和祁漾在一起时的温柔时光,而对这个美好的世界抱有期望,想健健康康地和祁漾活到老。如今她再次开始期待以后和祁漾的所有时光与岁月,是她连发呆时都会突然笑出声的画面。
只要有祁漾陪伴她,有祁漾就好。哪怕遇到暴风雪,她也会愿意和祁漾一起去迎接。
他是她敬畏生命与梦想未来的起点,是他让她开始热爱这个世界。
夏修明让祁漾搭的狗窝在靠近湖边的位置,已经基本成型,但还需要再用钉子把板子钉上,还有板子的长度不合适,需要再用小电锯截断,用小斧子敲断,也有需要再用砖泥砌高的位置,活还挺多。
祁漾在搭狗窝的时候,夏春心和爷爷换了厚一点的衣服,坐在湖边钓鱼,这湖是夏家自己弄的人工湖,里面的鱼也是自家养的,钓鱼就是个锻炼耐心的乐趣,钓上来以后还会再放回湖里。
近中午时的春天温度恰宜,阳光晒在脸上暖洋洋的,夏春心和爷爷舒服地坐在沙发椅上背对着祁漾钓鱼。
夏春心几次想偷偷扭头过去看看抡锤子干活的祁漾,都被爷爷给叫住,“耐心,别乱看。”
夏春心只好专心钓鱼,过了几分钟,夏春心忍不住地小声打探,“爷爷,祁漾可以去我生日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