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被宁贵妃宠坏了,小小年纪,已是任性妄为,从没有给人道过歉。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跟太子妃说,他会赔钱,不管多少,都赔得起。
她却歪了脑袋,扬起眉,眉眼间蕴含了颇多高傲之色,“牡丹花大多娇贵,这牡丹名为弄脂,又是牡丹中的极品,有钱也买不到,你还确实是赔不起。”
“要是我愿意,父皇连星星月亮都可以摘下来给我。一朵破花而已,我怎么就赔不起了。”九皇子不屑地将牡丹丢在地上,踩上几脚,将花瓣碾烂。
而太子妃只是浅淡一笑,利索地拧过九皇子的手腕,逼得九皇子低了头。
九皇子的手腕该是被拧得很疼。他揉了又揉,哭诉着要去找宁贵妃和皇帝告状。
太子妃非但没将九皇子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对九皇子道,他平日里最爱胡作非为,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信他。
话语透着满当当的自信,直让九皇子没辙。
在九皇子发懵之际,她又一改态度,多了些温声软语。
太子妃耐心地跟九皇子说了句话。
“若要花期长久,须要让花留在枝头,而非折花空赏枝。”
那个时候,他站在篱笆外,目睹这一幕。
想了会,他觉得觉得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除怜悯之外,他还生出些惋惜和惊艳的心思。
想来能栽出那等非凡花木的人,亦是有一颗玲珑心。
如此一株倾国倾城的名姝,只能守在东宫院墙内孤芳自赏,着实有些可惜。
“大哥,你在想什么?”须臾,五皇子出言提醒了一句。
五皇子试图找到大皇子走神的缘由,而大皇子已及时敛了心绪,眸底只有黢黑一片。
“官兵来了。”他简单地提了句,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五皇子愣了下,再次探往窗外,微微颔首。
“三嫂怕是有些棘手,我让人下去一趟。”
*
虽然容茶让年成渊吃了瘪,但年成渊毕竟是有身份的人。
年成渊一出事,街上巡逻的官兵就被引来了,加上年将军府的侍卫,追捕容茶和那位夫人的人就多了起来。
人多难招架,容茶不想被人认出身份,将此事闹到帝后那边去。但带着个孕妇逃跑,实在不合适。
“春晓,你带这位夫人找地方避一避。”容茶看得出来,追兵的主要目标是她,遂跟春晓如是交代。
春晓经不住她一再劝说,只得照办。
“姑娘,我叫虞妙心。”分别前,那位夫人的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紧握着她的手,对她道了谢。
容茶点点头,撒腿跑开。
然而,追兵的速度比她显然要快。
她还没跑几步,面前就涌出了不少追兵。
追兵将她们几人都堵在了一条巷子里。
容茶虽是强装镇定,试图找回刚才的气势,可她的底气却不那么足。
年成渊虽然嚣张,可好歹样貌俊朗,手里也没武器,看着没那么可怕。
对付年成渊一个,她能行。
眼前这群追兵,却是个个拔刀,神情凶悍。看着那么多刀,容茶不由得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