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转眸望去,见猫眼澄净,没有恶意,宛如无杂质的蓝宝石和黄宝石。
猫看起来并不想伤她,就算难受,也是低头咬宣纸。
一团小小的雪白毛球,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她的心尖微颤。
容茶对大皇子道了歉,让春晓找人为大皇子包扎,再过去,试探地伸出手指,在猫脸两颊刮了刮。
尉迟璟燥热难耐时,鼻尖袭来清冽的幽香。幽香宜人,他的心绪稍缓,逐渐宁静。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轻舔了她的青葱玉指。
猫的舌头尝不出甜味,而他竟感觉自己尝到了清甜的味道。
容茶由猫舔着,两颊生出自然的笑靥。
她柔声细语道:“你看,铁柱其实也可以很乖。”
几人望去,觉得这猫在安静时,确是可爱。
这世上可能没有比这更好看的猫儿了。
但是,猫方才突如其来的狂躁,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几人开始冥思苦想,顺便还将云来酒肆几位擅奇谋的才俊喊了过来。
“这猫怕不是中了药?”五皇子不愧是风月之地的常客,观察了半天,就得出了这等寻常人想不到的结论,“三嫂,它是不是在春风楼误食了什么东西?”
容茶一拍脑袋,觉得有点道理。春风楼身为赫赫有名的烟花之地,酒水茶点里,可能都添了助兴的药。
猫儿还真有可能不小心吃了什么。
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容茶摸着被猫蹭过的下巴,寻思道:“难道要给他找一只母猫来解决?”
尉迟璟刚对容茶生出一丝信任,听了这话,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刨纸。
猫爪差点将一沓纸都刨乱。
尉迟璟的内心在咆哮。
谁要母猫,孤要做也是跟你做。
“太子妃机智。”春晓在一旁竖指。
容茶想了想,却又摇头,“不行,铁柱还太小了。”
就算有了母猫,铁柱也不行。
猫还是个宝宝啊。
好在五皇子让人去找了专门给动物治病的大夫来。
大夫给猫诊断过后,取了合欢散的解药,往小瓷碗里倒了点。
容茶将兑过水的解药递过去,让猫慢慢地饮下。
“你拿这个敷猫身上。”大皇子拿了块暗色的绢布来。
绢布似是裹着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表层已被洇湿些许。
容茶触碰到刺骨的凉意,才发现里头是冰块。
她愣了瞬,接过冰块,给猫敷脸。
瞥见大皇子指腹上还未凝固的那道伤口,她轻声问:“大哥,你的手指受伤了,不需要包扎吗?”
大皇子的眸底,若有暗光涌动。
不消片刻,那些暗光被他压下,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
“不必。”
“三嫂,大哥向来就是这冷淡性子,你别见怪。”大皇子离去后,五皇子瞅了他的背影,怕容茶被他的态度冻到,遂前去安慰容茶。
以往,诸多贵女想要接近大皇子,却无一不被他的冷态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