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太子,行事很是稳重。他貌似不会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干出这种事来。
尉迟璟不想再重复一遍,干脆不说。
贺兰心被吓得不轻,浑身虚软,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当场晕厥。
“道歉……我马上到外面跟太子妃道歉,并将谣言澄清……”
容茶看着贺兰心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想起当时守在贺兰心身边的章昭训,大致已经猜到,章昭训十有**又和贺兰心说了什么,贺兰心才会来找茬。
不用想,她也联想到蛊惑内容,定是与大皇子有关。
贺兰心为了一个男人,以及有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失去理智,冒着生命危险来栽赃她。这种做法貌似太傻了。
“大嫂,章昭训素来与我不合,巴不得有人能帮她收拾了我。”容茶踱步过去,抓住贺兰心的手腕,幽幽地在贺兰心耳边吐字,“你以为她会真心为你好吗?我要提醒你的是,人心隔肚皮,切勿再被人当刀子使了。”
“唰”得一下,贺兰心扫她一眼,盈满泪水的眼里,多了沉思之意。
容茶无心理会贺兰心会有何感想,当即往营帐外而去。
“你跟她说了什么?”尉迟璟走在她的身边,问了一句。
容茶本来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但一想到之前说她坏话被他听到的事,不由得深思一番。
她眨眨眼,如实道:“我跟她说了你心肝宝贝章昭训的坏话。”
尉迟璟一听,停下步子,忽然来了兴致,“你为什么提她?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纠葛吗?”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范容茶还去跟章昭训争风吃醋了?
“不能提吗?”容茶佯装失落。
她心知自己对于尉迟璟来说,不够分量,思考该怎么表达合适。
想起尉迟璟曾说过他对她的猫感兴趣,她便唉声叹气,“你的心肝宝贝曾伤过我的猫,我不过是去小小地惩戒一下她。殿下难道心疼了吗?”
心肝宝贝?尉迟璟觉得自己从这几个字里,读出了一股子酸意。
他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法。
难不成是因为她在乎他了?
“范氏!”尉迟璟又喊了她一声。不同于先前的暴怒,他的声音很和煦,凤眸里有濯濯水光,悠悠荡荡,似映着满山的风景。
容茶刚转头,想回他时,却被他一把推到一株参天大树的树干上。
山风拂过,携了几片枯叶而来,落在容茶的鬓发上。
尉迟璟目光灼灼,温柔地将她发上的枯叶拿下。
他倾身向前,放缓了音量,在她耳边呢喃出声:“孤从来没有宠幸过章昭训,也不曾踏足她的寝殿,甚至,孤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她在孤的心里,根本不重要,也不是什么心肝宝贝。你明白吗?”
尉迟璟自认为,他应该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了。
哪想到,他等了半天,也没在容茶脸上见到任何惊喜。
容茶只是百无聊赖地垂下眼睫,盯着她的脚尖,漫不经心地回了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