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些客套话,帮慕容央收拾茉莉,剪去枯萎的残枝后,便同慕容央告辞。
离去前,慕容央喊住容茶,对容茶笑言:“东晋公主,今日,是中元节。”
容茶心道,中元节是鬼节,看来,是该辟邪了。
却听慕容央又道:“我母后在世时,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中元习俗,譬如让大家戴各种鬼面具玩游戏。因而,西楚的中元节一向隆重,除了祭祀亡灵外,对西楚百姓而言,中元节还是个有趣的节日。今晚,你定是要去朱雀街上多看两眼。而且,我母后曾倡导百业平等,鼓励西楚国人从艺从商,朱雀街边的茶楼酒肆不少,里头人的说书本事也是诸国数一数二的,你若是有空,也可以到茶楼转转。”
“你难得来一趟西楚,莫要浪费了这些时日。”
容茶不失礼地应下,但心里仍有疑惑。
从慕容央的寝宫出去,她同清离说起此事,“西楚女帝说,关于解药的事,她要考虑一会。我看她不像是刻意拖延的样子。她还让我们今晚去朱雀街上玩?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清离深思了会,忆起方才见到的慕容央。
虽然有人教导,但年轻的女帝也还有自己的性子。看起来,她并不像有多深的城府。
他摇了摇头,“李沂已经同意娶云霓郡主,在外人看来,东晋与西楚的关系应当是亲近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东晋使团之事,无论是对西楚女帝,还是对尉迟琏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她不必费这个心思。或许,她只是单纯地让你去玩。”
容茶也当慕容央是好心建议。
她低吁一口气,“那我们今晚就去街上看两眼吧,多带些人手,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借着光明正大上街的名义,不用在今晚跑去找狗太子了。
想着,容茶的面颊上,亦是漾起笑意。
清离侧了眸,微诧:“公主看起来很愉悦。”
“大概是对西楚的中元节太过期待了。”容茶笑了两声。
其实,若不是总喜欢洒里面,她和狗太子还是很有默契的。
怀里的猫却像是不大乐意的样子,直接将搭在她臂上的猫脸抬了起来。
容茶当猫闹脾气了,想亲一口,以作安慰。
波斯猫却是别过肉饼子脸,抬爪子去挡她的脸。
容茶暗自嘀咕,怎么感觉,她每次想到对狗太子不大友善的事时,铁柱都会不大高兴?
难不成,铁柱也是狗太子的小粉丝?
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容茶和清离出了门,不忘捎上一众侍卫。
如慕容央所言,西楚的中元节热闹非凡,充分体现了柳皇后带给西楚的开放风气。
朱雀街上,西楚的男男女女着了自制的异服,戴着清一色的魑魅魍魉面具,在吓唬自己的同伴。有的则是手持形状恐怖的河灯,往国都的河边而去。
放眼望去,倒颇像是鬼来鬼往的样子。
更有甚者,还会在掌心抹上鸡血,紧跟在同伴身后,伺机去吓唬人。
容茶走在路上,衣裙险些被一双血色的手印抹到。
亏得她身旁的一名侍卫及时扶了她一把。
“公主且当心。”侍卫贴心地提醒道。
容茶转眸一看,便见这是前往西楚国都途中,日日与她谈天说地的小侍卫。
这位小侍卫不仅样貌出众,而且,才学渊博,又懂得逗女孩子开心,看着可顺眼了。
“多日不见,本宫都差点以为你被七哥调走了。本宫今日带人出门时,没有细看每一个人,想不到,你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