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尉迟璟刚溜到庭院里的一株梅树下,整只猫都被人拎起来。
“哎呀,你这几日看着挺乖,怎么伤还没痊愈,又开始到处乱跑了?”容茶将猫放到温暖的斗篷里,用纤细的手臂困住它。
尉迟璟扑腾了两下,没能从她的怀抱里脱身。
他的心里虽有想法,但顾及猫的伤口,他寻思着,暂时也不便跑太远,也就放弃挣扎。
短时间内,太后不会再怀疑容茶。那人此次行动落败,最近,应该不会再打草惊蛇。
他暗中留意如月再是。
尉迟璟舒适地翻了个身,优雅地摊开肚皮,汲取容茶斗篷里的热量。
这几天,容茶对他照料有加,不仅增加了养猫的人手,还将猫窝挪到她寝殿里。她半夜时常醒来,观察猫的伤势,生怕猫再次走丢。
容茶对这只猫的好,他是看得到的。
他现在对容茶也没那般反感。至少当他是只猫时,他们一人一猫的相处还算融洽。
见猫安静了,容茶招手,让宫人取来一张兀子,铺上绣了花的棉垫。
她在兀子上坐下,素手持了梳篦,一下一下地为猫梳毛。
波斯猫的毛发细密绵长。经她这么一梳,一身的猫毛理得蓬蓬软软,能掩住一部分伤口。
整只猫又恢复到起初的模样。
容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手指轻柔地刮过猫的下巴,“我们家铁柱既然乖了,我就奖励你一个好玩的东西。”
只听“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起,容茶的手里多了个新奇的玩意。
那是一根由铜制成的细棒,最前端系了棉线,几片彩色的鹦鹉羽毛由棉线坠着。在羽毛中间,隐藏着一只小铃铛。
容茶把猫放到脚边,晃动起手里的细棒来。
细棒的位置不高,猫只稍蹦高,就能用前爪触碰到羽毛。
尉迟璟观察了会,听着她嘴里念叨的话语,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
他是想要猫蹦蹦跳跳,去玩这个细棒。
他的内心咆哮:范容茶,你清醒点,你是个大人了,别像八岁小姑娘一样。
别看他现在是只猫,但他并不是两个月小猫的心智,怎么可能像只真正的猫。
他若有办法回自己的身体里去,也还会是一国太子。
堂堂储君,怎么能玩如此幼稚的东西。
他跟范容茶还是少交流为好,免得以后自己都把自己当成猫了。
于是,尉迟璟郁闷地看着她手里的细棒,优雅地昂首站立,维持身为太子该有的高冷。
容茶摇晃许久,都不见猫对逗猫棒有什么反应,只看到猫百无聊赖地抬爪挠脸,给自己按摩洁面。
她单手支在膝上,学着猫的动作,曲起食指,捏了捏脸颊。
昨日,她听太医说,小猫还在长身体的阶段。猫的伤口既是逐渐愈合了,就该帮助猫恢复适当的运动。
她遂自制了一根逗猫棒。
小猫不是都该喜欢玩逗猫棒的么,怎么小铁柱看起来没兴趣?
容茶不死心,继续做尝试。
她摇得胳膊酸了,换了好几种姿势,猫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