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轻的邬鉴拜相后,辅佐现任西宁国君,将西宁国祚维系下去。
西宁国从前结怨甚多,外患也是颇多。于是,邬鉴四处寻觅绝色佳人,并往诸国派去细作。
当初西晋皇宫里的宁贵妃,就是被邬鉴物色到的尤物。
“不知邬丞相今晚在此,截我的道,是为何事?”尉迟璟隐隐猜到邬鉴的意图,含笑问道。
邬鉴道:“和贵国使团一样,来恭贺西楚女帝的生辰。”
尉迟璟似是不解,“我若是没记错,邬丞相更应该忧心西宁战场的局势,而不是来为西楚女帝庆生。”
“我就是为了此事,才前来西楚国都。”邬鉴幽幽地解释:“我本来率人前来活捉西晋太子,再放出西晋朝政已乱的消息,以乱西晋的军心。可刚来到西楚国都,西晋的大皇子尉迟琏邀我相见,与我商榷诸多事宜后,我改了主意。”
“难怪邬丞相今晚会特意等我。”尉迟璟微颔首,表示了然,“原来你和我大皇兄尉迟琏是想要里应外合,置我于死地。我大哥并不是真的想在驿馆里杀我,而是想等我用完后招,毫无退路之时,再让你来个出其不意?”
邬鉴没有否认,“我跟尉迟琏达成了交易。只要我帮他除掉你,他必会下令,让西晋大军从西宁战场上撤兵。这是桩两全其美的买卖。”
“今晚,我们若是取了你的性命。在女帝明日的生辰宴上,尉迟琏就会向诸国使臣,公开你犯下的弑父罪行。”
说罢,邬鉴微扬衣袖,那一群劲装侍卫或亮出刀剑,或驾驭轻功,奔袭到尉迟璟身侧,搭起备好的弓箭。
早在东晋使团前往西楚国都途中,遇到西晋使团的时候,那李沂就给他放出风声,告知尉迟璟身在西晋使团一事。从那时起,邬鉴便生出暗杀尉迟璟的想法。
此番前来西楚国都,邬鉴存了必杀尉迟璟的心,捎上自己培养的一众死士,跋涉千里,用最快的速度赶赴西楚国都。
这些似是全都是西宁王庭的刽子手,擅长奇袭,刀刃和箭矢不见血,便没有收回去的理。
“原来如此。”尉迟璟的目光扫过那一众刽子手,拢了眉心,泠然问道:“我也有个疑惑,邬丞相今晚若是输给了我。西宁的军心岂不是也会大乱?”
“事态究竟会如何,等今夜过后,自见分晓。”邬鉴笑得开怀,徐徐地拊掌。
掌声落下,万箭齐发。暗夜中,寒光凛凛,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
尉迟璟及其身边的侍卫,开始迎接这场恶战。
没过多久,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是出现在他的眼里。
容茶孑然一身,骑坐在骏马马背上,穿过四处的硝烟,疾驰而来。
在密集的箭雨中,那一抹柔美,尤为显目。
随着她骑马的动作,她襦裙前的彩绦飘曳,发簪上所嵌的珍珠仿佛在随她一起摇晃。
她的杏眸里,似有盈盈的水波在荡漾,眸光竟是如星辰般明亮,美的惊心动魄。
来到他的身边时,她气喘吁吁,光洁的额上,香汗淋漓。
看得出来,她应当是策马狂奔了一路。
尉迟璟是震惊的,内心深处,泛起不小的涟漪。
他没有想过,她会在这种时候赶过来。
飘摇的彩绦掠过他的手背,他一把将其攥住。
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眸里,惊现出怒意。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是带了西楚女帝的亲卫军来帮你。”容茶边抹额上细密的汗珠,边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