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任你寒窗苦读数十载,只要上位者的一句吩咐,就可以把你丢进万丈深渊。
沈清知道这是一个阶级分明的世界,却依旧为此感到心寒。
程侯爷听到沈清的话之后只顿了一顿,然后就恢复正常继续摆放棋子,淡淡说道:“说来听听。”
沈清将事情大概说一下,只是隐去了四皇子一事,只说是被自己的一个朋友救的。沈清说完之后程侯爷问道:“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吗?”
“侯爷应该猜出来了吧?”沈清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他自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四皇子的侍卫也明确告诉他了,打晕他的那些人是户部侍郎田大人的家仆。
户部侍郎田大人……
田冰……
呵……
田冰那样简单直接的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招数,背后的人是六皇子吧……
人家是觉得自己碍眼了呢。
毁了沈清,顺便告诫一下镇北侯府,一箭双雕,这位六皇子倒真是目中无人的很啊。
程侯爷脸上不见波动,他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去,动作不急不缓,口中的语调也是平静地出奇:“无浊想报复回去吗?”
“侯爷不觉得我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吗?”
“千里之堤也是毁于蚁穴的,你如今是我镇北侯府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那些算计与试探,统统都给他们打回去,可好?”
程侯爷看着沈清,以最温情的口吻说着最霸道的话,沈清歪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他对着程侯爷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道:“真男人。”
程侯爷一脸“本就如此”的表情,缓缓说道:“我的男人气概岂是你们这些毛小子能比得上的……”
……
两人开始商量反击之策。
“我很奇怪,当今皇子真的很喜欢六皇子吗?”沈清问道。
从今日之事可以看出,六皇子是一个心胸狭小锱铢必报的人,这样的人何以获得皇上的宠爱?沈清想着要不然真的是父子之情,要不然就是这份宠爱是假的,沈清倾向于后者。
“皇上已经老了呀,他不是宠爱六皇子,他只是觉得六皇子最让他安心罢了。”
沈清明白了,皇帝一天比一天老,结果自己的儿子们都正当壮年,还不断蚕食着自己的势力,这皇帝得多闹心啊,这个时候发现六皇子是小白一只,最听自己的话,可不最疼他嘛,还可以平衡各方势力。
沈清轻笑一声:“六皇子绝对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老实吧?”
“看上去老实的,往往最不老实,就像你。”
我去,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呀……
沈清也顾不上与程侯爷进行口舌之争,身子前倾说道:“那这事就好办了,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让皇上看看就好了。”
程侯爷瞟一眼沈清:“那你去撕。”
沈清又靠回到椅子上,学着程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岳父了,有当爹的在前面顶着,做儿子的还废什么劲儿啊……”
程侯爷看着沈清的样子倒是笑了,说道:“乖儿子,那你就瞧好了。”
……
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事情起因是御史台最有名的铁面大人于衡于大人在回家的时候被一女子当街拦轿,要陈诉冤情,众目睽睽之下于大人从轿中出来,就听到那女子说自己的姐姐几个月之前失踪了,报到衙门之后一直没回音,后来家中弟弟无意间发现姐姐的行踪,竟是被困在一家暗窑子里。
弟弟上报给衙门想要去救人,没想到竟然被衙役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家里父母也急出了病,一家人说垮就垮了,那女子哭诉不停,甚是可怜,只求于大人能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