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林墨言趁着周末,抽空回了一趟林家。
到家时,林家父母正在陪同一位穿着深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谈话。据林墨言所知,这位中年人就是安城著名的风水先生廖大师。
国内有句老话“官问刑,富问灾,平民百姓问发财”。愈是有钱富贵的人家,愈容易恐惧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往往也就愈会相信风水命理的说法,以求消灾避难,趋吉避凶。
林家也不例外。
林墨言从小就知道林家父母迷信玄学,还为此每年都花大笔钱财供养风水先生,但林墨言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只是求个心安,仍保留着最基本的理智。
直到林墨言出事住院。
他当时整日待在医院里,怎么也想不通林竹儿为什么那么恨他,最后找人多方打听,才得知了当年“真假千金”的真相。
得知真相的那瞬间,林墨言甚至觉得自己的父母疯了。他实在无法想通,真能有人为了钱财、为了富贵,能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顾。
两人自私的行径,硬生生拆散了两个家庭。
沈家父母心地善良、为人和气,林竹儿倒是在长大过程中没吃过多少苦,还算比较幸运。
可沈奕就不一样了。
父母从小给他灌输的观念就是这个妹妹无所谓,只要养在家里饿不死就行,以至于他在还未懂事时,就习惯性欺负她、捉弄她、联合外人取笑她……
沈奕在此前的十六年里,从来没有享受过长辈的疼宠,也没有得到过哥哥的疼爱。一想到沈奕之前受过的苦,林墨言就后悔万分。
“阿言,你回来了!”
林母见到他进门,热情地起身招待他。
林墨言收回了视线,冷着脸,低低“嗯”了下,一声不吭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言怎么回事?”
林母疑惑地皱起眉头:“自从出事后,他就一直这样沉默寡言的,既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林母说着锤了锤沙发扶手,恶狠狠地说:“都怪那个林竹儿!沈奕都没她那么会惹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换回来!”
“好啦,别抱怨了。”
林辉呵止她,转头望向了沙发正对面的中年男人:“廖大师,当初我们是听从您的建议才把竹儿换回来。可竹儿回家之后,非但没有带来好运,反而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阿言被她害得住院,自她离开后,公司这两个季度的业绩也在逐步下滑。”林辉说着叹了叹:“廖大师,不知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廖大师掐指一算,得知结果后,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奇怪,怎么又不同了呢。”
他沉吟片刻,看向了对面的林辉,沉声问:“之前你们收养的那个女孩儿,她现在是不是各方面都比较顺利?”
“是啊,是啊。”
林母率先应道:“她回家当天,沈家就赶上了拆迁。而后没多久,沈家又投资赚了笔小钱。她现在算是生活学业样样如意,听说前些天还得了一个什么国际奖项……大师,你突然问起她干什么?”
廖大师摸了摸下巴,微微颔首:“这样就说得通了。”
“说得通什么?”林辉和林母急切地问道。
廖大师后仰身子,倚靠在沙发上,慢悠悠解释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们,那个女孩儿出生的时辰是近百年来绝无仅有的良时。能刚好卡在那个时间点出生的人,命中自带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