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那里人太多了,会很不安全的哦。”
谢艾牵着温阮的手,耐心地劝道:“我们去别的地方拍一拍就行了,这附近不是也有些小树吗?”
“我今天答应了要替老爷爷和老奶奶拍很多照片的呀!所以一定要去那棵最大的樱花树底下,因为老爷爷说,这个游乐园就是因为那棵树才出名的!”
温阮用挥着整条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鼓着腮帮子撒娇:“去嘛去嘛,老奶奶身体不好,肯定特别特别想看到最好看的樱花树嘛。”
谢艾拿女儿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然后牵着温阮走向那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人头攒动,不知道是谁重重地撞了一下谢艾的肩膀,将手上的包和相机全都给撞落。
她皱着眉,松开温阮的手,蹲下身连忙将东西捡起来。
然而当她再直起身下意识往旁边一抓时,才发现原本站在旁边的温阮,就在眨眼间的功夫,不知道被人群挤到了哪个位置。
“阮阮!阮阮!”
下午,正是游乐园里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谢艾扯着嗓子喊得声嘶力竭,直到完全沙哑到发不出声音,却始终么听到温阮的半点回应。
直到晚上,警局传来消息。
说从一个要运送出园内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温阮。
好在,只是后脑处受了击打伤而陷入昏迷,其它地方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谢艾和温丰臣赶到医院的时候,温阮才刚刚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她看上去非常虚弱,在看见自己父母的时候,再也憋不住情绪,腮帮子一瘪,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然后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做父母的当然是心疼,连忙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在哄。
大约十分钟后,温阮的情绪才稍稍好了些,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抽搭搭着,时不时打几个哭嗝。
谢艾沙哑着声音,轻声哄着她:“阮阮乖,快点好起来,我们赶快出院,然后回家去和你认识的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
温阮靠在谢艾的怀里,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还带着哭后的小奶音:“嗯!”
想了想,然后说:“我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出院,而且还要给老爷爷看樱花树的照片呢。”
但是等温阮出院的时候,那位教陶埙的老爷爷已经辞去了艺术班的工作。
那一份照片,最终也没能送到他手里。
*
“你说张老爷子?我倒是记忆挺深刻的。”
居委会的大妈看了看傅知焕和温阮,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叹了口气:“十年前就走了,他也是可怜,老伴走得早,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傅知焕和家里确认过后,才知道当年的傅予情所上的艺术班,和温阮的确是同一个。
老师,恰好也是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