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看着板着脸闻人晓,嘲讽道:“闻人姑娘还没做庄主就如此威风。做了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闻人晓冷淡地回答:“这点不用任姑娘操心。任姑娘不是说要合作吗?如果没有诚意,我想我们也不必谈下去。”
“你确定?呵呵,那么我们便找严子芙也行。”平生笃定地说道。
“这边请吧。”闻人晓不以为然,一伸手。带着四人进去,却是进了一间空房间。
平生打量了一阵,毫不客气地坐下,对闻人晓说道:“闻人姑娘,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情关系重大,所以我们仍是要和严子芙商量。至于你,我只是需要闻人姑娘在江湖上说几句话罢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闻人晓坐到平生对面,不泡茶、不客套,两人直接就谈了起来。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平生静静等待闻人晓的答复。
“这事情……”闻人晓犹豫。
“闻人姑娘。严子芙只是宣战,而你才是那真正起到作用的人。到时候锦上添花,让你救治一下重伤地宇文英公子,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平生再次蛊惑道。
宇文英看了平生一眼,又垂下眼眸,眼神中闪过些什么,可他如此说道:“任姑娘说的是。重新崛起的宇文家和你在这次刺杀中的表现,足以让严子芙黯然失色。”
闻人晓仍是不回答。
平生开始紧张。其实这次谈话是宇文英的意思。照平生地想法,只要严子芙同意便可。拉上闻人晓做什么?
平生在桌子下踢了踢宇文英。
宇文英苦笑。又劝道:“闻人姑娘,你也明白。只要严子芙同意。你是不是帮忙,对我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恕我失礼。只不过这江湖上的青年俊杰对你这样的姑娘都是钦慕已久,你能站出来,那到时声势更大。”
“我也就成了魔教的靶子了。”闻人晓淡淡说道,看向宇文英的目光暗含讥讽之色。
宇文英顿失滔滔,心里也明白闻人晓说的是事实。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平生敲着桌子,挑眉看向闻人晓,“受些伤,你的威望才能更高吧?闻人姑娘难道这么顾惜自己?”
“谁不顾惜自己呢?”闻人晓移开眼,看着窗外枝头上地白雪。
“但总有取舍。”数奇在此时出口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闻人姑娘对那庄主之位的决心,就看你今天的决定了。而那庄主之位,嘿,如果放弃了这次,闻人姑娘认为自己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吗?”
闻人晓一震,惊异地看向数奇,又咬着唇低下了头。
“闻人姑娘好好考虑吧。我们只是一个建议,至于你做不做,就是你自己决定了。”平生起身,叹了一口气,“还劳烦闻人姑娘带路,我们还要去内庭见严子芙。”
“这边请。”闻人晓神情严肃,带着四人去了内庭,就离开了。
平生一直不明白,严子芙对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怎样地想法。因为自己是柳馥槿的徒弟,所以她才礼遇有加、另眼相看?平生不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有高到“娇躯一震”就让人喜欢,她不是小红这丫头。
但无论如何,严子芙对自己的好感,让此次的灵薇之行异常顺利。严子芙听完平生的计划后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平生心里盘算着,这严子芙应该也和玄清是一类人,野心勃勃。说不定等这事情一完,也该反咬自己一口。
“任姑娘。”四人就要离开了,严子芙突然叫了一声。
平生扭过头,“严庄主还有何事指教?”
“若是将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严子芙说道,“柳师妹……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微微地笑容让平生愕然,看着严子芙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们去吧。”严子芙转身进屋,那雕花的精致木门合上,好像将整个世界关在门外。
离开灵薇山庄。平生再次回头看着那山顶上的建筑,忽然觉得这其实就是一间牢笼,关了多少人,关了多少心?有多少人甘之如饴,又有多少人苦不堪言?
而这江湖呢?江湖之大,平生四海为家,那两个男人地死,让她真正无家可归。这一切怨谁、怪谁、又能指责谁?她是江湖中地一尾小鱼。是那满是鲫鱼的河流中地小黄鱼,硬是要逆流而上,最后是头破血流,还是功成身退?
“任姑娘。这就是江湖。”数奇按住了平生的肩膀,“你身不由己,但只要问心无愧便可。”
平生扯扯嘴角,“是啊,我只是想让自己心安。”
如此简单,没有什么正邪道义,没有什么是非黑白,只是让自己心安。至于其他人,他们各有各地目的,平生在利用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