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洛书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血带,丝毫感觉不到上面的威胁,不禁嗤笑了一声:“就凭这个就想要我的命,你想的真美!”
陈辰轻哼一声,缠绕在简洛书脖子上的血带忽然清晰起来,虚影几乎化为实质,紧接着贴着简洛书的脖子快速收紧。
站在门外的秦思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捏着一张符纸,准备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快速出手保护简洛书。
眼看着血带贴到了简洛书的脖子上,那股黑白混合的阴阳之气再一次从体内涌现出来,十分轻易的就将血带撕的支离破碎,分分钟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简洛书虽然没看到这一幕,但是感官还是很敏感的,在黏腻的触感和血腥味消失的瞬间她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直接贴到了张真缘的背心处。
一股黑气从张真缘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陈辰怨毒的看了简洛书一眼,化成阴气往旁边墙上一钻似乎想要溜走。
简洛书低头查看张真缘的情况,秦思源随手将那道想跑的阴气硬生生地拽了回来,随手团成了一个小圆球拿了张黄表纸包好丢在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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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洛书本身没有太多力气,在张真缘倒在她怀里后只能抱着她坐在了地上。盘旋在简洛书体外的阴阳之气在接触到张真缘后,阴阳两气一分为二,阳气主动钻入到张真缘的体内将里面的阴气驱逐出来,等在外面的阴气又将这股阴气吸收。
这一吞一吐当中,阴气占据的比重超过了阳气,就在这个时候一部分阴气居然瞬间转化成阳气,两者再一次达到了平衡的状态后才钻回简洛书的体内。
看到这一幕,秦思源有些明白为什么曾经有鬼王想吞噬简洛书的魂魄,也明白为什么师父费尽心思掩盖简洛书的体质,不愿意让她接触另一个世界了。她一旦入了这行,体质就会暴露出来,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她在厉鬼和邪修眼里就是可以增强功力的天材地宝,人人都想咬她一口。
秦思源走了过去,示意张有成把张真缘抱到床上去后,伸手将简洛书扶起来,将手腕上系着铜钱的红绳摘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简洛书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带了这个该看不见鬼了。”
“不会影响你阴阳眼的。”秦思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是护身符,保平安用的。”
不影响阴阳眼就无所谓了,简洛书看了看手腕觉得红绳还挺好看的。
两人正讨论着红绳,躺在床上的张真缘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张有成微微愣了一眼,接着用沙哑的声音叫了声:“爸。”
张有成“哎”的答应了一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这个傻丫头怎么……”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他埋怨的话说不下去了,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两下自己:“都怨我粗心,没照顾好你。”
张真缘看了看她,转头将视线落到简洛书身上:“我刚才看到我妈妈戒指了,你真的是我妈妈请来的大师吗?”
简洛书从口袋里将戒指掏了出来:“因为你的事,你妈都快变成厉鬼了。你说你一个挺好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去和鬼谈恋爱,你就不想想他是真喜欢你吗?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会像你妈妈一样,离你远远地,生怕自己的阴气会伤害到你。”
秦思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捏了捏那个阴气小球,嗤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是喜欢,张真缘不过是这个鬼找的替身而已。这个男鬼的埋骨之地被人动了手脚,必须是心甘情愿替死之人才能成为他的替身。要不是有这个条件的话,他早就该动手了,哪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打感情牌。”
张真缘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色:“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鬼,我认识他是在去年冬天,那天晚自习老师有事没来教室,很多同学提前走了。我当时再做一道数学题没留神这事,等做完以后才发现都晚上十点多了,整个教学楼就剩了我一个人。”
想起当时的情景,张真缘微微低下了头:“当时我很害怕,关上教室的灯锁上门就往外跑,结果那天晚上下雪了,走廊里飘进来一层雪花,我一下子就滑到了,就在这时陈辰出现了。”张真缘抬起头看了张有成一眼又快速地低下了头:“我脚腕扭伤了不敢动,他就蹲在我旁边陪着我聊天,等疼痛缓解了才扶着我下楼。教学楼和宿舍楼很远,他扶着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聊了很多事情。”
张真缘回忆起那段时光,眼神里闪过一丝留恋:“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在家里爸爸也不爱和我聊天,只有陈辰会静静地听我倾诉。渐渐地,我开始故意最后一个离开教学楼,这样就能和他偶遇。他总会带着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天,每次都是聊到快要熄灯了我才回宿舍。”
简洛书听的都无奈了:“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就没有感觉不对吗?”
张真缘摇了摇头:“刚开始没发现不对,只是奇怪为什么白天总看不到他。后来我们谈恋爱了,有一天晚上月光很好,他送我回寝室的时候路过湖边,正好一阵风把我头发吹开了,我绑头发的时候一偏头,发现湖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