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臻疯了似地推着轮椅到处找千倾月,喊她的名字,但空荡萧索的贾府上,再也没有传来那声深情又动人的“贾先生”。
然后他便出府去寻千倾月,披头散发,如个疯子,行人见之避让。
在街上他的轮椅遇到了盛月姬,贾臻当着她的面,欣喜地唤了一声“倾月!”
这一声“倾月”唤得盛月姬面色发紫。
“贾臻,我是月姬!”
“倾月,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贾臻!”
贾臻摸索着拿着怀中揣着的那个玉珠算盘,放在盛月姬手里,神智不清地喃喃着说“倾月,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我将它送你好不好?或者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你别生气了,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对。”
盛月姬的愤怒是无以复加的。
任何男人,从来只有她不要了推开的份,不曾见过谁舍得主动离开她身边,更不曾见谁当着她的面,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还如此温柔情深。
最令她愤怒的是,这个女人,曾经还是她的替身。
她一直知道千倾月的存在,但她从不当回事,就像她以前不把温阮当回事一样,她对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所有这些女人的存在除了让她觉得可怜同情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感受。
或许她并非故意,但她总会不自觉地地带着一种不自知的高贵优越感,俯瞰着这些她认为不值一提的女人们。
她没有想到,原以为掌控在手心里的贾臻,居然会变心?
盛月姬一把扣住贾臻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倾月……”贾臻喃喃。
盛月姬银牙咬碎。
马车里,看着这一切的千倾月低头落泪。
温阮递了帕子给她,让她擦擦眼泪“痛快么?”
“痛快!”千倾月恨声道。
温阮瞧着千倾月“想更痛快一点吗?”
千倾月不解“温姑娘是何意?”
温阮打开了马车窗子,笑着跟盛月姬打招呼“盛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温阮?”盛月姬疑惑一声,又看到了千倾月,疑惑更甚“千倾月!”
温阮摇摇头“叫错了,盛姑娘,这是落落。”
盛月姬明白过来,眯了下眼睛,问“是你设计的?”
“这怎么叫设计呢?贾先生只是爱上了落落而已,爱情若能设计,还叫爱情么?说来,我还是跟盛姑娘学的呢。”温阮意有所指,暗示盛月姬也是设计过自己大哥的。
盛月姬慢步上前,盯着温阮的眼睛“温姑娘,你真以为这点雕虫小技能赢我?”
温阮淡笑,挪开身子,千倾月坐过来,她今日没有将自己描妆成盛月姬的模样,她只是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向贾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