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姬错乱了几步才站稳步伐,见到纪知遥吕泽瑾与萧长天皆是在此,神情凝滞了一下。
她跟太傅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这些人尤其不知道。
“温阮,你想干什么?”盛月姬咽了下口水,声色俱厉地对温阮喝道。
温阮笑得亲切可爱,温柔敦厚“请盛姑娘为我正个名。”
“我为你正什么名!”盛月姬眼神慌乱,却强作镇定“这里是仕院,仕子求学之地,我岂有资格踏足此处,你将我掳来,有何道理!”
温阮心想,这位老姐她是真的绝,都这时候了,还在想办法给自己泼脏水。
但她只是笑看着盛月姬,清清亮亮地问“不知盛姑娘心口,可是有一颗朱砂痣?”
“温姑娘你胡闹!”萧长天抬步而出,将盛月姬拦于身后,颇有些愤怒地望着温阮“今日之事与月姬何关!”
“有没有关,问太傅不就知道了?”温阮转眸看向太傅。
太傅已面如死灰。
很奇怪的是,他眼中不止有悲痛,还有愤怒,那是对盛月姬的愤怒。
盛月姬往后退了一步,软倒在萧长天怀中,凄楚地泣声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长天对那颗痣始终有疑,便终究没说什么。
男人似乎天性对柔弱的女子易生怜悯和同情,以成全他们的保护欲,于是先前那个拱火的弟子又开始正义凛然地煽风点火。
“今日这些诗字字句句指向你温阮,你将盛姑娘拖出来是什么逻辑?难不成温阮你要让盛姑娘为你背这丑名?纵使盛姑娘只是一青楼女子,温姑娘你又有何道理这般作贱他人?难道仗着你出身高贵,所以就能指鹿为马?!”
这话一出,温阮不仅是作风不正,更是仗势欺人,罪上加罪。
盛月姬眼神悲苦地看看纪知遥,看看吕泽瑾,最后再看看太傅,活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想不出今日温阮有何翻盘可能。
此刻阵营可谓分明,温阮处于极端劣势方。
温阮是真的有点恼火了,道德制高点这么好上的吗?哪里来的杂碎也敢这么多废话!
“阴夫子,不,阿九,打他。”温阮平声道,“让他闭嘴。”
殷九野踢了地上了一只箭起来,抓在手中投掷出去,打散了那拱火之人的发冠,他披头散发,吓得软了腿。
一力破十会,场中这下安静了。
温阮清声道“胸前朱砂醉樱桃,诗是不是写的盛姑娘,让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啊,这些诗写的到底是温阮还是你盛月姬,看看你胸口处有没有痣就知道了!”于悦看了半天,可算看明白了这场中到底是什么回事,当即一步踏出来,就要撕开盛月姬的衣裳。
但萧长天死死地将盛月姬护在身后,死咬牙关。
盛月姬喊道“既然是写温姑娘的诗,难道不该先验温姑娘之身?!”
温阮笑“好呀,验完你的再验我的。”
想用这个堵我,我怕你啊?!
二狗子第一个不肯,蹿进温阮怀里高声喵“草,阮阮咱不至于,她早就被人看了个遍,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殷九野却暗自一笑,温阮这人,好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