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110吗?我向你举报一家公司——贝贝集团,他们在销售含有化学毒物成分的婴儿奶粉!请赶快取缔他们!‘
接着,我通过114查到了国家食品监督局的电话,再次举报了贝贝集团和三鹿奶粉。
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英雄。
傍晚,回家的地铁。
短暂的兴奋又被漫长的失落取代,不管是否出了一口恶气,但我的两次面试都告失败,我依旧是一个失业男。
我已不再奢望了,人的好运只能用一次,我的好运却用了这两家公司上,一家变态一家卑鄙,要不是读心术救了我,恐怕就成了毒奶粉销售员,到时候下了地狱还会被油锅煎吧!
车厢越来越拥挤,仍没遇到期待中的盲姑娘。美容院里新作的发型,还有今天换上的新衣服,都被挤得乱七八糟。失望地闭上眼睛,任凭身体被挤来挤去,像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舢板。浑浊的空气另大脑缺氧,昏昏欲睡才发现即将到站。匆忙挤出去,周围传来抱怨和咒骂声。回到站台感到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要命!反复检查衣服和裤子口袋,又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却再也找不到手机的踪影。
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肯定是刚才急着要瞎扯,被小偷摸走了裤兜里的手机!
我像只无头苍蝇在站台上乱转,看着地铁工作人员就在眼前,却不晓得要如何诉说,当时车门附近那么多人那么多手,谁知道是哪一个?何况列车早已开远,不可能为了我再停下。茫然地抓紧拳头,指甲几乎抠进掌心,却不知该砸向哪里。
绝望地仰天长叹,最近半天所有的悲伤,都化成此刻的愤怒。人们胆怯地从我身边绕过,地铁工作人员也走上来问,我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离开这个倒霉的站台。
回家的路上,晚风席卷而来。工作丢了,面试失败了,就连手机都丢了!为什么整个世界都与我为敌?为什么厄运总是与我为伴?与其如此,当初又何必醒来?还不如永远做个浑浑噩噩的植物人,也不用承受这些人世的烦恼!
在自家门前犹豫许久才进去,妈妈诧异地拉着我的手,“能能,怎么脸色这么差?”
看着妈妈,我的鼻子酸涩,纵然铁石心肠也撑不下去,“对不起!妈妈,我骗了你。”
“哎呀,怎么回事啊?”
妈妈更加担心,爸爸也过来拉着我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失业了。”
“什么?你说什么?”
“失业!十几天前就被公司裁员了,因为销售业绩最差。对不起,这些天一直瞒着你们,每天早上出门去坐地铁,到傍晚再坐地铁回家。我偷偷的在网上求职,今天去两家公司面试,但都失败了!对不起!”
我绝望地低下头,无可抑制地掉大颗哑巴类。他们一开始还不相信,但等我说完都沉默了,父亲叹息了许久,妈妈跑到屋里哭起来了。
原本以为父亲又会咆哮一通,没想到他摸摸我的头,“儿子,抬起头来,不要像个孬种掉眼泪,失业算什么?我们单位那么多人下岗了,还不是照样活着吗?再说你那么年轻,有学历有工作经验,不怕找不到好工作!”
“爸爸。”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给我的温暖。
“知道你妈为什么哭吗?不是为你的失业而哭,而是因为你欺骗了我们,还整天装作上班的样子。在外面吃苦了吧?”
想起每天的面包和馒头,我就难过得抬不起头,“是,是我不好!”
“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再天天往乱跑了。”
“爸爸,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地找工作的。”
进屋去找妈妈,搂着她的肩膀道歉,让妈妈不要再哭了。现在,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是父亲每月两千块钱的工资,再加上妈妈的退休工资。
我是一个失业男。
第十一章 父亲之死
现在,我是一个囚徒男。
这里是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2009年9月19日,下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