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的是什么废话!无所事事?”
“是的,无所事事。”
“我得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你不必待在任何地方。”
“那如果我想走,我就能走?”
“当然。”
那是在三月份,看不见太阳。我们站在驴棚前面,天上飘着毛毛细雨,驴棚的栅栏已经围好。
“你们在打架吗?”罗纳尔突然出现,站在我们旁边,像一只忠实的狗。
“没有没有,”我说。
“我们只是意见不同,”亨克说。
“什么事?”
“赫尔默说了些话,我不太同意。”
“亨克也说了些我不赞同的话。”
“哦,”罗纳尔说。“驴子们要去牧场了吗?”
“是的。”
“太好了!我能帮什么忙吗?”
“当然。特尼到哪去了?”
“在家。”
“他不想来吗?”
“不想,”他看看我,又看看亨克,然后决定把我们当作知己:“他认为你们很蠢。”
“到那边的院子里站着。”我指着堤坝的方向。
罗纳尔立刻跑开了——很高兴,他总是兴高采烈的——在与通往挤奶间的门平行的位置停下,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已就位。
“这么说,只要我想走就可以走?”亨克问。
“我不会拦着你。”
他走进库房。过了一小会儿,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出来,拐了一个大弯,朝堤坝的方向骑走了。罗纳尔非常吃惊地看着他,“你要走吗?”我听到他问亨克。我慢慢地朝房子走去。
也许亨克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因为那只冠鸦开始呱呱叫起来了。它猛扑着绕过房角,冲向亨克脑袋的一侧,为了不掉下来,它拼命地扑腾着翅膀,爪子在亨克的脑袋上猛蹬,而亨克和自行车就在它下面滚动着,它在那里扑腾了一会儿,犹如一只发现了老鼠的巨鹰,之后便穿过驴场边的树林朝马尔肯方向飞走了。
“亨克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罗纳尔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