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给贝尔夫人打了电话。
“我很想见你,菲比,”她说道,“但是这周不行。”
“你的侄女还在你那里吗?”
“没有,但是我的侄子邀请我去多塞特他们家做客。他明天就来接我,周五再把我送回来。我必须趁现在去,在我还能够出行的时候……”
“那么之后,我能来看你吗?”
“非常欢迎。我什么地方也不会去了,”贝尔夫人说道,“因此,我特别高兴你能抽空来陪我。”
我想到还在包里的红十字会的表格:“那周日下午我过来?”
“我等你,下午4点。”
我放下电话,看了看丹发的这周六的派对邀请函。上面除了他家的住址和派对的时间,什么也没说,甚至提都没提他的库房。我琢磨着,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屋子,有可能是一栋避暑小屋,或是一间花园型的办公室,又或是一间娱乐室,里面有着一张巨大的台球桌,若干台水果老虎机——说不定会是一间有着望远镜和滑动屋顶的瞭望室。仅仅是出于好奇我就想去看看——何况我也喜欢和丹聊天,喜欢他对生活的享受和他的热情。我也想问问他凤凰地产的事。对于布朗的女朋友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还是很好奇。
周一的报纸上披露了更多的消息。凯莉·马科斯在《独立报》上承认,她就是举报者,但是被问及动机的时候,她拒绝回答。
“是那条裙子。”周二早晨,安妮看到《黑与绿》的最新报道时说道。她放下报纸。“我和你说过——古董衣有着让人改变的力量。我觉得是这条裙子让她做出了这个举动。”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条裙子控制了她,‘告诉’她去告发他?”
“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认为,是她对这条裙子的强烈渴望给了她甩掉这个男人的力量——以如此轰轰烈烈的方式。”
周四,《每日邮报》刊载了一篇题为“了不起的马科斯”的文章,褒扬了凯莉告发布朗的行为,同时也引用了其他女人揭发自己狡诈男朋友的事例。《每日快报》发表的文章把这起欺诈案和那起纵火案联系起来,直指2002年基思·布朗宣称的仓库起火案。
“报纸怎么可以把这些都登出来?”下午我对迈尔斯说道。他在回坎伯韦尔的路上顺道进店里来看我。这个时段也没有客人,索性他就留下来和我聊天。“这难道不是有偏见的报道吗?”当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问他。
“因为司法程序现在还没有开始,所以算不上偏见报道。”他拿出黑莓手机,戴上眼镜,开始手指运动了。“目前媒体可以重复布朗的辩解,刊载一切能说得通的新闻——就像揭发男朋友犯罪的那个女朋友的角色一样。但是一旦他被司法指诉,媒体就要小心自己口中的报道了。”
“那他为什么还没有被起诉?”
迈尔斯抬起头看了看我。“因为保险公司和警察也许正在争论应该由谁提起起诉——这显然是个烧钱的活。现在我们能谈一些让人高兴的事情吗?周六我想去歌剧院。那天演出《波西米亚人》,现在正厅前座还有一些座位,不过我必须今天就预订。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我正好有号码。”迈尔斯开始拨号了,然后抬头看着我,表情困惑。“你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感兴趣。”
“我很感兴趣——或者说肯定会感兴趣,听起来会是一场不错的演出。但是……我去不了。”
迈尔斯的脸沉了下来。
“为什么去不了?”
“我手头已经有事了。”
“哦。”
“我要去参加一个派对,本地的一个派对。是很低调的一个。”
“我明白了……这是谁的派对?”
“我的一个朋友——丹。”
迈尔斯看着我:“你之前提到过他。”
“他在一家报纸工作。这个邀请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了。”
“比起去歌剧院听《波西米亚人》,你更想去这个派对?”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既然说了会去,我希望能够遵守承诺。”
迈尔斯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我希望……他仅仅是你的朋友,菲比?我知道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但是如果你有了其他的……请让我知道。”
我摇着头。“丹只是一个朋友,”我笑了,“事实上,还是一个相当古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