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俊闻言,向着胡开示意了一番,胡开接话道:
“关长生的妻子若论起来,应该算某堂妹,不过关系已经极远,若不是关长生杀人逃走,某还不知道有这层关系!”
“关长生为何杀人?”
牛俊接话道:
“还不是那县令的畜生儿子,当街强抢民女,被关长生撞上了,便上前阻止,谁知一拳失手,将那畜生打死了!
后来那为虎作伥的县尉带人去抓关羽,却被关羽一不做二不休,尽数杀死了!某原本是本县县兵军侯,还带兵去围捕过关长生,被其趁乱逃走了,因为某有些勇武之名,便接替了县尉之职!”
张杨闻言笑道:
“恐怕是汝等有意放关长生逃走的吧?数百士兵,甲胄齐全、弓弩齐备,那关长生既无铠甲防护、又有妻儿顾虑,岂会轻易逃走?”
听见张杨这个问题,二人一阵沉默,显然是默认了此事,过了片刻,牛俊才气哄哄地道:
“那县令父子,平日里坏事做尽,若非某是官军,早将其父子狗头砍了,为解县百姓泄愤!”
张杨点了点头,又问道:
“关长生逃走后,官府可曾为难其妻小?”
“如何不会为难,好在吾等皆敬重关长生仗义,皆是护着其妻儿。再说那县令之子有错在先,那县令再如何愤怒,群情激奋之下,也不敢做得太过。
因此,那母子倒也没受多大委屈,就是日子过得清苦了些,吾等虽偶有接济,可天长日久也于事无补!”
“关家还有何人?”
“关长生父母皆是早逝,只有其妻子以及一个四岁小儿!”
张杨感叹道:
“当真是可怜啊,关长生可曾回来接他们母子?”
牛俊与胡开闻言、神情莫名一顿,随即便掩饰过去,苦笑道:
“能接到哪里去,若无处安置,恐怕母子二人会更受苦,不如待在家中,总能有口饭吃!”
张杨想了想道:
“如此义士,吾等岂能坐视其妻儿受苦?不如某将其母子接到晋阳安置。”
说到此,张杨眉头一皱,眼睛也是微不可查的、向着后面的屏风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随即佯装不知地继续道:
“某在晋阳刺史府旁有个院落,平日里某一般不在晋阳,便让其母子代某打理那处院落,也算有个容身之所,衣食上也不会有所短缺!”
牛俊二人闻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张杨继续笑着对厅堂的屏风后面道:
“如何,长生兄?吾等在此饮酒吃肉,长生兄莫非真地就无动于衷?”
牛俊与胡开闻言,当即神色大变,犹自在嘴硬道:
“张从事,此是何意?”
张杨不理会二人,只是盯着屏风笑而不语,果然,片刻后,屏风后传来一声叹息:
“唉!好厉害的警觉心,某特意收敛气息,仅是在听到张从事、欲将某妻儿接走之时,情绪才有所波动,不曾想,就如此短暂的情绪波动,便立即被张从事气机锁定,当真是厉害!”
关羽一边说、一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见其身高九尺、两臂粗壮有力,微红的脸庞上,丹凤眼、卧蚕眉、鼻如悬胆、唇若涂脂,下颌上、刚蓄起的寸长短须,让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地威风凛凛!
自牛俊与胡开将关羽放走之后,隔一段时间,关羽便会趁夜偷偷回来看看妻儿,过上两日留下些钱财后,再悄悄地出城,否则,其妻子带着个幼儿,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近两日便是关羽偷偷回家的日子,张杨来得也是巧,否则还真得先将关羽妻儿接走,再等着关羽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