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德东的歌声变成了一阵古怪的凄厉的婴儿哭声!
“呜哇!——呜哇!——”
张古吓了一跳!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着,这盘盒带是他6个月前在小镇音像店买的,他听过无数遍,没有任何问题。直到昨天白天他还从头至尾听过一遍,并没有这个声音。
那么,是谁录上的?
只有一个可能:昨夜,那个男婴在他睡熟之后,用随身听录下自己恐怖的哭声……
难道昨夜自己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又一想,哭声这么刺耳,自己不可能不被惊醒啊!
那个男婴拿着随身听悄悄去屋外了?
想到这里,张古不寒而栗。
他到了单位,一天都心不在焉,镇长问他几件事他都答非所问。
他一直在想着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不弄明白,他会一直不安。
终于,他决定对卞太太说明此事。
晚上,他下了班,看见卞太太正在院子里和那个男婴玩秋千。
他说:“嫂子,你来,我和你说件事。”
他观察那个男婴的眼神,一点都没什么,他玩得很专注,很开心。
卞太太就过来了。
张古本来想把他对那个孩子的怀疑都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回去。
他只是把随身听的事说了一遍,声音很低。
卞太太听后不解地问:“有这样的事吗?你怀疑……”
张古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是不是那个孩子昨夜哭了,胡乱按了我的录音机,把哭声录进了盒带里……”
“我们大家都没听见这个孩子哭过一次,都在为这件事感到奇怪呢!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哭声,一定是你自己搞错了。”卞太太说得很坚定。
她又补充道:“一个1岁的孩子,半夜哭的时候,胡乱抓起了录音机,胡乱按下了录音键……哪有这么巧的事!”
张古干干地笑了笑,说:“那可能就是我自己弄错了。”
这时他的眼光越过卞太太的肩头看了那个男婴一眼,他正在秋千上朝他看,那眼神说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婴儿哭声一直没有找到解释。
张古只好把那段恐怖的声音清洗掉了。有十几分种,占用了两首歌的空间。
没事了。
张古正常上班下班,日子无波无折。
但是他的心里生出了阴影,那阴影像乌云一样低低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很压抑,怎么也挥不去。
最后,张古把那恐怖的声音归罪于他朋友的恶作剧。
他必须调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否则怎么办呢?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会欺骗自己。一生中,我们欺骗自己不知多少次,因此我们失掉了很多探寻真理的机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古几乎忘掉了那件古怪的事。
我们的经常会忘掉一些事情,因此我们活得很幸福。但有时候不完全是这样。
在张古完全忘掉那件事的时候,一次他上班去,刚出家门,戴上随身听,猛然听见一个婴儿古怪的刺耳的笑声。他万分惊恐,猛地把随身听摘下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