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弟,你未免太不了解怪影的为人了。怪影是天山怪侠的高徒,侠义之士,绝不会乘人之危而下毒手,更耻于杀—个无力抵抗之人。”
“夫人,你能保证么?”
“马兄弟,要是怪影真的向你们下手,我夫妻俩陪同你们—块死好了!这一点,你总可以相信了吧?”
马凉是个聪明的人,他看出目前的情形,自己若不答应,必死无疑,就算这一对夫妇不出手杀了自己,怪影拼着一死,也会出手杀了自己。不如答应了,还有一线活命的希望。便说:“好吧,夫人,我相信你。”于是他将解药交出来说,“夫人,这是黑白两药,白的内服,黑的外擦。但你一定注意,先服下白药,运气行动,过了一炷香的时刻,再在毒镖四周擦上黑药,其毒自解,然后才将毒镖拔出来,便无事了。这是半点错乱不得,不然,怪影死了,你可怨我不得。”
俏夜叉依言给怪影服用,果然是对症下药,片刻之时,其毒已解。怪影略略运气,感到自己体内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同时武功也没有什么散失。便对俏夜叉说:“在下得蒙夫人相救,他日必报。”
俏夜叉说:“侠士这样说,显然与侠义之士不大相称了。古人说,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我玉凤只求侠士别向马兄弟等三人出手,就感激不尽了。”
“夫人言重了!”怪影转头冷冷地对马凉说,“在下看在夫人情份上,今日放过你们,但愿他日你们千万别撞到我的手上。”
马凉一笑:“也愿阁下日后别撞在我们手上。”
“好!愿我们后会有期。”怪影临走时,从身上掏出三颗,丹药交给俏夜叉又说:“夫人,在下不想领他们解药之情,这三颗药丸,你分别给他们三人服下,可助他们治内外之伤,这样,我与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好!我给他们服下就是。”
俏夜叉送走了怪影之后,将药丸交给马凉等人服下。天山派的特制丹药,虽然不及韦氏女侠的九转金创还魂丹,但因为内有雪莲的成分,医治内外伤却也神速,除了卫虎双臂断折需要一个时期的疗养外,马凉和欧阳一哨已算略略治好一些内伤,尽管没有完全好,也算恢复了一些功力。马凉和欧阳一哨不由向俏夜叉拜谢道:“多谢夫人相救,不然,我等三人必死无疑。”
俏夜叉说:“马兄弟,说什么我过去也是你的大嫂,你这样说不见外么?但愿马兄弟今日别为难我就好了。”
“兄弟怎敢为难嫂子的?”
“你一定非要我加入你们的教么?”
“请大嫂见谅,小弟奉命行事而已。”
“我要是不加入呢?”
“小弟担心大嫂会有灭门之祸。”
“你们要出手么?”
马凉叹了一声:“就算小弟不出手,恐怕教主他老人家会派另一高手前来。”
俏夜叉说:“想我武功浅微,说人望没有人望,说德性没有德性,你们多我一个不为多,少我一人不为少,何必要我加入?再说我心如死水,早已厌倦了江湖生涯,就算我勉强答应了,恐怕也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教主他老人家志在必得夫人。”
“哦!我那么重要么?”
“这个小弟就不清楚了!你参加了,教主他老人家恐怕会向你说的。”
“兄弟,你们是些什么组织,不能对我说么?”
“大嫂加入了,小弟自然会说出来,不过,大嫂一定要严守秘密,千万不能对人说。”
俏夜叉咬咬牙:“好!我答应加入。”
马凉和欧阳一哨大喜。欧阳一哨说:“请夫人快设香案,歃血入盟,除了夫人和庄主,其他人一概退出。”
“这么秘密慎重?”
“这是入教的规矩,请夫人遵守。”
俏夜叉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帮会组织?好吧,我先加入,看看情况再说,要是不妥,我来个明入暗反。于是俏夜叉命人摆上香案,叫家人和随身侍女退避,跟着便是对教主神位歃血宣誓。俏夜叉一看所谓教主神位,只不过是马凉在一张黄纸上用朱砂笔画了一个太阳和月亮而已,不由感到愕异:“这就是教主么?”
“不错,将来大嫂和公孙大哥见了一面金牌,上面刻着有这一符号时,便是教主他老人家亲临了,望大嫂和公孙大哥千万记住。”
俏夜叉心想:“这真是见鬼了!”马凉又说:“大嫂,凡是加入本教的人,一定要记住这十六个字。”
“哪十六个字?”
“忠诚本教,至死不变,若有背叛,身受酷刑。请大嫂和公孙大哥铭刻在心。”
俏夜叉只好点点头。宣誓后,俏夜叉与公孙龙饮下血酒,马凉便将所谓的教主神位火化,不留痕迹。又从身上掏出一面银牌,一面铸有一个太阳,四周是火焰;一面铸着一轮明月,月中是一把利剑,下有“八月”两字,交给俏夜叉说:“恭喜嫂子,你现在是我们教的湖广总堂堂主了!代号为‘八月’,这面银牌是你的信物。只要是本教的人一见这面银牌,便知你是一位总堂主。而公孙庄主是大嫂手下的副总堂主,兼常德堂堂主。本来我们打算收锁龙帮帮主方人定为常德堂堂主的,而方人定被怪影所杀,就只好麻烦公孙庄主兼任这一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