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十分惊讶这白衣青年见闻广博,聪明而机敏,她发梦也恐怕不会想到,这个白衣青年,就是那伙神秘杀人集团核心成员之一,姓黄名文瑞,绰号白衣书生。这伙神秘组织,的核心成员,个个武功上乘,有的机智多变,有的生性阴险狡诈,更有的高深莫测,使人摸不着他内心想什么或干什么,他可能在互相笑谈中便出手杀人,事后若无其事。白衣书生是属于机智多变的人。他是神秘组织派来湖广的秘密使者,也可以说他是在暗中监视俏夜叉的行动,职位不知比马凉高出了多少级,现在他表面上只是荆州董堂主一位知己朋友而已,不加入荆州分堂。丁一山见过他两面,只知他武功极高,堂主对他敬若神明。
这伙秘密集团所图事大,计划网罗天下高手,称霸武林,所以其核心成员莫不注视武林中一些拔尖人物的动向,和他们身负的绝技,如武林八仙、碧云峰中的五大魔王、少林、武当、峨嵋、崆峒、昆仑、点苍、丐帮等掌门人,都是他们注视的主要人物。
本来白衣书生不必在这里出现的,因为他在山峰上看见了小琴的掌法,不由一怔:这不是昆仑派的追魂掌法么?他想试试自己的武功,能不能应付这一武林绝技,一时心痒难禁,顾不了自己面目的暴露,跃下山峰来……
小琴说:“不错,我就是柳小琴。”
白衣书生说:“果然是柳小姐,在下没有看错人。”
“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贱姓黄,名文瑞。”
小琴侧头问:“原来是黄公子,失敬了!请问黄公子突然而来,是不是来帮助他们?”
“柳小姐言重了,在下见小姐身负昆仑绝技,忍不住也想向小姐讨教几招。”
“原来你是前来相助他们!那么说,我们之间的胜负,又有什么条件?”
“柳小姐,在下不过以武会友,互相点到为止,又何必提到条件。”
“不行,我可是要他们自行散伙的。”
白衣书生想了一下说:“柳小姐,这样吧,要是在下能侥幸胜了,请柳小姐看在我的情面上,别为难他们,而他们也放小姐过路好不好?”
“要是我胜了呢?”
“那在下只有听从小姐吩咐,叫他们散伙,离开此处,今后不可再为难过往船只。”
小琴笑间:“你这条件对我不是宽厚一点吗?”
“在下只求能在小姐手中讨教几招,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意。”
“好!你出招吧!”
“在下只好奉命,万望小姐手下留情。”
“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
“在下出招了!”白衣书生纸扇一合,一招使出,这一招式,竟是判官笔打穴的诡异招式,一下封住了小琴肩上的三处要穴,只要一处穴位为扇骨点中,全身便不能动弹。小琴不禁心头凛然。暗想:别看他彬彬有礼,招式却是这样的辛辣刁狠。小琴不敢大意,身形似燕,冲天而起,避开了白衣书生这一招三式的打穴手法。白衣书生又是一招“擎天玉柱”,朝小琴的涌泉、太溪穴点去,以为小琴万难闪避,必然打中。谁知小琴暗运六阳真气,凌气翻身,运劲于双臂,—左手朝纸扇抓去,右掌朝白衣书生头顶拍来,这是从迫魂掌法的“双鬼拍门”变化出来的奇异招式,专门应付对手用于打穴的兵器。人的头顶,有百会、天冲、承灵等要穴,别说给拍中,就是给武林高手点中,不立刻丧命,也会终身残废,或者变成痴呆。小琴暗暗恼恨白衣书生出手的刁狠,以这凌厉凶狠的一招还击。
白衣书生想不到小琴的招式竟是这样出人意外,凌空还招,并且也感到惊愕,急忙收招,向后跃退。白衣书生不愧是秘密组织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之一。他见小琴脚尖刚刚落地,忽地倏然而上,一招“荆轲刺秦”使出,直打小琴的胸前要穴。这已不是什么点到为止,而是直取对方性命了。哪知小琴身如轻烟,动如脱兔,已闪到白衣书生身后,又是一掌拍出。刹那之间,他们已互相出手十多招。一个是将来秘密集团的魔星,一个是初闯江湖的名门高手。他们出招、反击,闪身、轻跃,仿佛如电光石火,一闪而逝,令人无法能看得清楚。丁一山自负武功不弱,但看见这一对武林高手的交锋,不禁呆若木鸡,自愧不如。至于他手下的一些匪徒,更是看得眼花缭乱,他们只看见两团时而靠拢,时而骤分的人影,又像两只在江边乱石中骤起骤落、倏分倏合的水鸟一般,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如树出手进招的。小蛟儿坐在船头上,几乎连大气也透不过来,他异常担心小琴姐姐的安危。
突然之间,两团如幻影的身形骤然分开,停止下来,小蛟儿一看,只见小琴姐姐左肩上有一道鲜血流出,染红了衣衫。面白衣书生面色苍白,他胸口也捱了小琴的轻轻一掌,虽然是轻轻的一掌,但小琴的六阳真气的劲力,使出不到三成,他已受不住了,胸闷几乎欲吐。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暗运真气调息,神态仍是那么潇洒,微微一笑:“小姐承让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小琴负伤而败,他取胜了。其实小琴心存善意,在掌力拍中他时,不忍叫他负伤,急切回收掌劲,想不到白衣书生竟不知感激,反而进招。进招不要紧,白衣书生手中之扇,竟暗藏机关,一按弹簧,扇中钢打的扇骨突然飞出,划伤了小琴。这也是小琴一来为人老实,二来也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诡计多端,因面受伤。幸面小琴闪避得快,同时也有六阳真气护体,使对手似利剑的扇骨仅仅一擦面过,划伤了一点皮肉而已,没伤筋骨。若按武林的规矩来说,白衣书生中掌在前,小琴受伤在后,真正胜的是小琴,不是这机智多变的白衣书生。要是小琴不收回掌劲,不但不会受伤,早已将他摔飞了。可惜在场没有一个是上乘的武林高手,看不到这一点骤起的变化。小蛟儿更是看不出来,他惊恐地喊道:“姐姐,你——!”
小琴说:“小蛟儿,别慌,姐姐没事?”她转头冷冷地对白衣书生说,“你以为你胜了我吗?”本来小琴初时对他还有三分敬意,想不到他为人这么阴险,出手这么卑鄙,这时已完全不屑看他一眼。
白衣书生一怔,跟着说:“好,好,柳小姐,我们谁也没胜,谁也没败好不好?”
“你是说我们不分胜负,战成平手?”
“柳小姐,不是吗?”
“什么战成平手!要不是我掌下留情,你早已重伤倒地。好吧,这一次就算我们战成平手。不分胜负,我们再来战一次。”小琴说完,“嗖”地一声,将鸳鸯霜雪剑拔出。这是一套合鞘的双剑,一名霜剑,一名雪剑。剑一出鞘,顿时剑气森森,寒光逼人。小琴下决心,不但要端掉这个贼窝,也要给这个口蜜腹剑的什么黄公子一点教训了!
白衣书生心中凛然:“柳小姐,要决生死么?”
小琴对他再也不客气,说:“你怎么说也可以。但我不想杀你,可是我非要他们散伙不可。我要挑了这个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