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追问:“你们有钱人晚上就吃那么一点不饿吗?”
苏任说:“不饿。”
“怎么可能呢?一小坨一小坨,吃得饱才怪。”
“别说得这么恶心。”苏任朝他翻白眼,“我们有钱人闲啊,不干活当然就没你那么饿死鬼投胎了。”
谢天从后座探着脑袋朝他看了一会儿,苏任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忽然胳膊上微微一痛,皱了皱眉,发现谢天用力捏了下他的手臂。
苏任盯着那只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打开他问:“干嘛?”
“还是有点肉的。”谢天说,“吃这么点也能长肉怎么回事?”
程侠噗嗤一声笑场了。
苏任立刻调转目光瞪他,程侠忍着笑说:“你们俩真逗,闹别扭能不能把年龄层次往上提一提,别老停留在六到八岁的档次。”
“没闹别扭啊。”
“谁跟他闹别扭!”
谢天和苏任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互相往后视镜里看了对方一眼。
“是我误会,你们没闹别扭,你们很和谐、很有爱、很清白,好了吧,累死我了,回去睡觉。”
被他这么一搅和,两人之间那种又想和好又开不了口的最后一点尴尬也烟消云散了。
一转眼又是半夜,程侠是夜猫子,嘴上喊累,还没进市区就开始给女朋友打电话。
苏任往后座看了一眼,谢天合着眼睛在打瞌睡。想到他白天全靠人力送水是真的累了,苏任隐隐有些心疼,懊悔自己赌气非要花这么多时间跑来跑去折腾。他先找了个路边把程侠赶下车去,也没送谢天去紫怡新城那个奇葩的天台小窝,直接开车回了自己家。
车到楼下,谢天忽然醒了,揉了揉眼睛问:“怎么又到你家了?”
“累了,我要睡觉。”苏任心软嘴硬,“我又不是司机,懒得去你那跑一趟,你就在这睡吧,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哦。”谢天说完爬出去等开门。
还没进屋,那只丑狗就从狗洞里钻出来,在谢天脚边蹭来蹭去,一脸贱兮兮的亲密样,看得苏任想一脚踹死它。
谢天好像很喜欢这狗,蹲下来摸摸它秃秃的脑袋说:“真好看,这么晚还不睡啊。”
丑狗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名字,温顺地呜呜两声,吐出一条流着口水的大舌头就往他手上舔。
苏任往狗屁股上踩了一脚说:“脏死了,狗唾沫别往我家里蹭。”
丑狗斜眼瞟了他一眼,神气活现地撅着屁股跑了。
苏任打开门,谢天十分领会精神地先去洗了个手,回来说:“我就楼下沙发上凑合一下,一会儿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