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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顺利。
他在飞机上遭遇了一位大嗓门女士,不幸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围观。落地后又在机场被围堵,因为是毫无计划的私人行程缺乏保护,他甚至没法顺利打车。
终于在赶来的安保人员帮助下逃出生天后,他连衣服上的扣子都被人扯掉了,整个人落魄不堪。
到了易麒的住处后,曾经对他进进出出都视若无睹一律放行的保安把他拦了下来。
这也难怪。眼下天还未亮,他又衣衫不整,怎么看怎么像个可疑人物。
宋时清报了易麒的住址、姓名和联系电话,得到了对方的些许信任后又赶紧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可以刷指纹上楼。
那保安对演艺圈一无所知,但也大致知道这片住宅区里都常住着哪些名人。宋时清那张脸看着就像是个艺人,说服力十足。
于是保安陪同着他一起走到了楼下,然后看着他刷指纹。
没想到竟然失败了。两天前还认得他的感应器一次又一次发出冰冷无情的错误提示音,告诉他系统里找不到他的对应指纹。
在保安表情逐渐严肃的过程中,宋时清硬着头皮按下了门铃。
没人应答。大清早的,易麒竟不在家。
接着他就被保安恭恭敬敬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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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清没走。他在保安室坐了一整天,陪着那过分负责的小伙子胡乱聊天,还请他吃了两顿外卖。
期间他认真留意了进进出出的每一辆车每一个人,却始终没见到易麒的影子。
给他打电话,也还是无法接通。
一直到天色再次昏暗,宋时清终于不得不承认,易麒是真的不想见他。
这让他觉得挫败也觉得茫然,但更多的却还是不甘心。怎么一次失态,就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挽回了呢。
他给经纪人打电话,问采访能不能延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不可能”的答复。
于是他只能一无所获地按照原计划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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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中又出现了令他头痛的问题。
当初他曾担忧过的事果然成为了现实,那个不识趣的记者问起了他前阵子参加的某高中家长接待日具体细节。
因为坊间传闻,他是以一个姓蓝的女孩子的哥哥的身份出席的。
宋时清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她:“我妹妹是跟着妈妈姓的。”
这当然是事实,就好像江河之所以姓江,也是从了母姓。他母亲去世后他父亲一度想要让他也改姓宋,被江河以“宋河不好听”为由拒绝了。
号在记者并未对这个问题追根究底,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新专辑上。
但说出口的问题依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问宋时清,听说新专辑整体风格十分甜蜜,是不是因为有了什么切身体悟。
若是提前一周听到这个问题,宋时清觉得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下意识的笑容。
但如今,他只是苦笑着摇头摊手。
“音乐是带给人梦想的嘛,”他说,“带给听众梦想,也带给创作者梦想。这应该算是寄托了我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吧。”
记者很兴奋:“这是希望恋爱的意思了?”
“我现在太忙了,也许没这个时间,”宋时清说,“……但谁不期待赶紧遇到那个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