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一过,第二天就有贵客临门,还得二千两银子,让张明海心情甚好,嗯,虽然那银子是给儿媳的,但归根结底不就是给孙子嘛。
等张明海出门去巡田的间隙,方盈偷偷拿五百两银子给王秀莲:“娘,你别让公爹发现,我怕他起别的心思。”
“他能起什么心思?”王秀莲瞥方盈一眼。
“看看隔壁村的黄老爷,六十好几还抬第十八房小妾,男人有钱就变坏,看紧点。”
王秀莲扑哧一笑:“刚能吃饱饭,要是他敢起心思,咱们合力把他赶出去。”
在旁边玩耍的张仲元,听到祖父要是有小妾就赶出去,他在旁边握着拳头喊:“赶出去,赶出去。”引来不明所以的张仲华也跟着喊。
方盈瞪了他一眼:“仲元,别跟你爷爷说,你要是乱说以后不买糖给你吃了。”
张仲元连忙捂住小嘴,没糖就没滋没味了。
但是三岁孩童往往都是这样,你不让他做不让他说,他更想做更想说。
当张明海巡田回来坐在堂屋外抽烟,张仲元自己搬张小矮凳去张明海身旁坐下。
“祖父,小妾是什么?”张仲元天真无邪问张明海。
“你都还没满四岁呢,谁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张明海有些生气,谁教坏我孙子?
张仲元见祖父生气,吓得连忙把方盈和王秀莲的对话,学个七八分说给张明海听。
张明海听完只能呵呵呵气笑了,这两个婆娘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吃晚饭的时候,张明海一脸阴沉,方盈莫名其妙。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堂屋里。
方盈打破沉默:“现在七月十八了,公爹,过几天要割早稻了吧?”
张明海只:“嗯。”一声之后便沉默不语。
方盈能感觉到公爹对自己有气,但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刺玫花开始谢了,方盈做好最后一批粉色皂已经到七月二十一,全员歇两天。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明海带着两个儿子和方盈去割禾。
方盈走到田边,看到水挺深的:“公爹,怎么不放点水?水太深不好割禾。”
“你傻了?把水放走了,要是不下雨哪里有水插秧。”
“不是有河水吗?引点水过来不就行了。”
“地势这么高,我引不过来,你引过来给我看看。”张明海呛方盈。
方盈观察地势,心里想搞个水转翻车应该可行,便说:“行。”
张明海瞠目结舌:儿媳妇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会吹牛皮的人了。
张明海要收割早稻,张族长一直留意着,今天看他们一家出动便跟过来看看。
张族长蹲下,扯断一根稻穗,拿在手上捏捏瘪的不多,剥开一粒,放进嘴里尝尝确实不错。
张明海看到族长,笑着跟他打招呼:“族长你来了?”
族长点头:“我来看看收成如何。”
张明海不介意:“那你随便看看,我忙活了。”
刚下田不到一刻钟,张明河四父子来帮忙了,一亩田八个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割完挑回晒谷场。
“先带杆晒两天再脱谷粒。”张明海叫张季宁和张季远把稻谷一捆捆摊开来晒。
第二日,方盈在屋里忙忙碌碌,画了一叠图纸送去墨家木坊,这回见到了墨青,并就图纸的问题讨论了好久,回到家时已经酉时一刻,一家人都不知道方盈在忙活什么。
稻谷连杆晒了两天,张明海让牛拉磙脱好谷粒,谷粒脱好张仲谋就过来牵牛去放。
自从张季远参与制皂以后就没空放牛了,后来牛就轮到张明海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