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睢?br>
目送独孤宸离开寝殿,独孤珍儿眸色微微一暗,转头对鬼婆道:“师傅,我所配的毒,救不了她,现在到了这种时候,您要么要您那两条虫子,要么要您的徒弟,到底选哪一个,看着办吧!”
闻言,鬼婆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抬眸之间,见独孤萧逸正以足以冻死人的冰冷眼神凝视着自己,鬼婆心疼不已的撇了撇嘴,“老婆子我只有一个选择不是吗?你这臭丫头,那是天山雪蚕,什么虫子虫子的!”
见鬼婆如此,独孤珍儿的脸色不禁冷了几分,“再好的天山雪蚕,也不及您徒儿的一条命重要不是?师傅,您真是……”
“抠门……”
幽幽然间,出声的,是早已半死的沈凝暄。
她的语气里,丝毫不掩娇嗔,和对鬼婆的不满之意。
“你就是我的冤家!”
嘴角抽搐着睇了沈凝暄一眼,鬼婆沉着老脸将手里的银针收起,对独孤珍儿说道:“救人吧!”
以鬼婆乖张的性子,独孤珍儿还真怕她把虫子看的比沈凝暄的命都重要。
此刻见她如此,她不禁暗暗在心里舒了口气,低眉又睨了气息孱弱的沈凝暄一眼,她心下一沉,对独孤萧逸要求道:“我要一盘热水,一把快刀,一只药箱!”
闻言,独孤萧逸转头便要吩咐秋若雨准备,却听鬼婆枕着张老脸,幽声说道:“我老婆子这里有药箱和快刀,王爷只准备热水即可!”语落,她转身行至一边,将自己来时背着的药箱提到凤榻前。
低眉看了眼鬼婆的药箱,独孤珍儿眉心轻拧了下,方才转头看向独孤萧逸:“等会她会很痛,你若不忍心……”
“我哪里都不去!”
直截了当的打断独孤珍儿的话,独孤萧逸紧拥着沈凝暄,一脸的坚决之色:“我要陪着她!”
见他如此,被她紧拥在怀里,早已被毒痛折磨的有气无力的沈凝暄不禁轻扯了扯唇,十分满足的笑了!
曾经,经历生死,她所求的,无非便是能与身边的这个男人厮守终身!
如今,他对她珍重至此,即便是死了,她也觉得足够了!
“你们都出去!”
见独孤萧逸坚持,独孤珍儿倒也不勉强,直接将寝殿里的太医、医女们都遣了出去,她转身打开鬼婆的药箱,从里面取出需数个瓶瓶罐罐,然后又取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锋刀,快步行至烛火前烘烤。
须臾,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拿着烧红的锋刀重回榻前,将之递到鬼婆手里。
“你要干什么?”
看着独孤珍儿从药箱里取出许多干净的白布垫在沈凝暄腿下,独孤萧逸面色一冷,抬眸看向鬼婆手中的锋刀。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听在独孤珍儿和鬼婆耳中,却透着无尽的极寒。
不曾回答独孤萧逸的问话,独孤珍儿凝眸看向沈凝暄,黛眉蹙的极紧:“如今时间紧迫,我不能等你用过麻沸散再下刀,待会儿会很痛,你咬住这个!”
“嗯!”
沈凝暄虚弱至此,难得还能扯出一丝笑来,随即微微启唇。
眼看着独孤珍儿将一块白布塞到沈凝暄口中,鬼婆眉心轻皱,视线轻飘飘的扫过独孤萧逸,她沉着张老脸,凝眉浅道:“我老婆子知道,你舍不得她受罪,但今日要想要她活命,这活罪她便一定要受!”
说话间,她伸手抚过沈凝暄手臂上的那块黑紫,而后眉心一拧,狠心将锋利的刀锋,浸入沈凝暄的皮肉,咬唇向下豁开!
“啊——”
因手臂火辣辣的剧痛,忍不住吃痛嘶喊出声,只一声嘶喊,她口中的白布自然滑落。
“暄儿!”
抬眸之间,见她口中白布滑落,独孤萧逸生怕她咬伤了自己,眼疾手快的在她噤声之时,将自己的手塞到她的嘴里。
“嘶——”
被她生生咬住,却丝毫不怒,独孤萧逸眉宇紧皱,一脸隐忍的低眉看着独孤珍儿将她手臂上的黑紫的疤痕豁开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