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作声,她将麻醉散重新放回药箱。
伸手接过秋若雨手里烧到通红的锋刃,她略一凝眉,便按住了沈凝暄的手腕,抬手在她手臂上的那块殷红,一划而过!
剧痛袭来,即便沈凝暄早有心里准备,却仍旧忍不住轻颤了颤身子!
唇瓣几乎咬出血来,眼看着自那血线之中,汩汩露出的黑血,她紧皱着额眉,额头泌出汗珠,却不想庞德盛的声音适时在室外响起:“皇上驾到——”
闻声,寝殿里的三人,皆都神情俱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姐!”
沈凝暄仓惶抬眸,看向身前的独孤珍儿,将手里的巾帕,塞到了她的手里。
聪慧如独孤珍儿,自然明了沈凝暄的用意。
不曾有丝毫犹豫,她蓦地抬手,以最快的速度将沈凝暄手臂上的伤口紧紧绑住,随即将她的衣袖放下。
彼时,独孤萧逸已然到了门外。
秋若雨将毒血和锋刀收入药箱,独孤珍儿则端着一本药典,与沈凝暄低语。
见独孤萧逸进门,独孤珍儿抬头向外,见独孤萧逸昂扬而入,她急忙放下药典起身,对他福身行礼:“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与独孤珍儿一般,秋若雨也淡笑着与独孤萧逸福身一礼。
“小姑姑快快免礼,若雨也起来吧!”轻笑着看了两人一眼,独孤萧逸视线微转,眸光温柔的看向不曾起身行礼,仍旧斜靠在贵妃榻上的沈凝暄。见她面色微白,他不禁浓眉紧皱,急忙上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独孤珍儿眸色微变,但沈凝暄确实淡笑依然。
“我不过是有些累了,哪是不舒服啊?我看你是草木皆兵了!”轻轻抬手,任独孤萧逸牵着自己的手坐在身边,沈凝暄目光盈盈的深看了他一眼,唇角轻勾着浅笑出声:“还说我的脸色不好,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如何?话说回来,你平日里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眼下这时辰,怎的有空暇来我这里?“你啊!得理不饶人!”
眸色温柔似水,独孤萧逸对沈凝暄毫不吝啬的展颜一笑,伸手轻刮她的琼鼻,宠溺问道:“可是在埋怨我只顾着国事,怠慢了你不是?”
“你知道就是了!”
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沈凝暄朝着独孤珍儿和秋若雨努了努嘴:“师姐还在呢!”
闻言,独孤萧逸轻轻挑眉,旋即微转过头。
见状,独孤珍儿和秋若雨纷纷转身,目光飘忽,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笑看着两人的反应,独孤萧逸微翘了嘴角,沈凝暄亦是忍俊不禁!
“若雨啊!”
见两人你侬我侬羡煞情多,独孤珍儿轻笑了笑,伸手拉过秋若雨的手:“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在夫妻恩爱,你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走!走!”
秋若雨一连附和三个走,随即对独孤萧逸和沈凝暄恭身说道:“若雨去厨房瞧瞧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了!”
独孤萧逸淡淡一笑,轻点了点头。
须臾,待独孤珍儿和秋若雨离去,寝殿里便只剩下沈凝暄和独孤萧逸两人。
左右看了看,不见青儿的影子,他不禁出声问道:“青儿丫头呢?”
“我嘴馋的紧!”
轻声回他一句,沈凝暄把玩着他的修长的手指:“她去熬燕窝银耳粥了!”
“多吃点总是好的!”
低眉敛目,凝着沈凝暄渐渐圆润的侧脸,独孤萧逸温雅笑着,伸出双臂自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他那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抚过她滚圆的肚子:“小家伙今天乖不乖?”
“皮着呢!”
唇角微翘,沈凝暄微仰着头,瞥了独孤萧逸一眼之后,她伸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轻笑出声:“年关已过,如今孩子也已然六个月了,医书上记载的是,这时候的孩子,动的最是厉害,过了这个月份,便会老实些了。”
闻言,独孤萧逸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