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前头还笑着,听得同伴这话,脸落了下来,打断了他,没让人说下去。
“郑兄!莫要,莫要开我姐的玩笑!”
那姓郑的男人“呵”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转过了头。
芝芝见三人进了屋,站直身子,回了来,脑中想了想,不时视线又落到了裴承礼的身上,忆起适才正和他说话来着。
她战战兢兢,男人没再问,她也便没再回答。
不一会儿的功夫,正房便又传来动静。
芝芝急忙跑去偷听。
只听罗氏道:“阿牛,这边”
阿牛应声,朝着另一头指了一指:“姐,怎地不住右房?”
罗氏笑着答道:“那屋有人住了,前几日大水冲来一对叔侄,在这借宿几日。”
阿牛应声,“这样啊!”
说着没再问其它,跟着罗氏去了另一边耳房。
芝芝一直观察着动静。待到罗氏回了,一切又恢复寂静,她方才离开窗边,小脑袋瓜中想的无非一事——她的“月令”。
转眼再瞧那男人,人已闭了眼眸,好似睡了。
睡了好。
然她前脚刚要走,回自己那小卧房去,听得裴承礼再度张了口。
“还继续聊么?”
芝芝当即回口:“随随随,随便!”
裴承礼道:“那便再说说祁越泽。”
芝芝转眸,见他缓缓地睁了眼。
她与他对了一下视线,又转了开,突然又怂的不想说了。
但想了想后,还是回了。
“那个禽兽有什么好说,他他让我当他的外室,我没钱没势,也打不过他,还怕过于反抗,他把我关起来,所以,当然就只能骗他,答应做他的外室了。本来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待寻到时机直接跑了也就行了,后来,见他肯为我花银子,我我最喜欢银子了!白拿谁不拿?所以,就拿了他的钱跑了!”
“后来佛寺,是我倒霉。安如意设计害我,不知她怎么就找到了祁越泽!我骗了祁越泽,祁越泽再见到我,当然断不饶我!但,但他也是被安如意利用了。他当然不知道我那时已是太子奉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起来那时,我真是又倒霉又幸运。要不是那日天阁作祟,你你就在佛寺,我就惨了,保不齐早死了。至于旁的,你猜也猜到了。我告诉的祁越泽的生日和名字当然都是假的。所以,他当然叫不上我的名字,说不对我的生辰!”
芝芝说完之后,连看了裴承礼好几眼,一切和盘托出,心里边痛快,但自然,也甚是害怕。
见得他依然不怒不疯,平平静静,芝芝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