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哭丧着脸说:“伤再重我也不在乎,可是丢了那只锚……”
杨少康诧异地说:“一只锚能值多少钱。丢了就丢了,难道薛老板还会要你赔不成?”
赵一鸣苦笑着说:“能赔得起就好了,就因为把我人卖了,也赔偿不起呀!”
杨少康似有所悟地问:“难道那只锚是?……”
赵一鸣终于点点头说:“杨兄猜得不错!那只锚就是我们这次准备的‘货’!”
“哦?”杨少康惊诧地追问:“你是说那只锚是伪装的?!”
赵一鸣已无法隐瞒,只得说出那只锚是以五百公斤黄金铸成的,表面加以特殊伪装,看上去与真的铁锚无异,倘非仔细查看几乎可以乱真。
今天下午,当“海安号”正忙于启航准备,故意用作转移目标之际。这游艇上的所有人也同时被调开,只派了一名大汉留守,好让赵一鸣带了几名手下,趁机将那只伪装的铁锚弄上船。换下了原有的真铁锚。
这完全是范强的主意,认为这样一来,绝对万无一失,结果……
没等他说完,杨少康已表示怀疑地问:“这就奇怪了,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我也想不通,”赵一鸣垂头丧气他说:“这一着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想不到他们故意发动猛烈攻击,只是在声东击西,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趁乱派人从海里摸到船头,向那只锚下手啊!”
杨少康焦灼地急问:“赵兄现在打算怎么办?”
赵一鸣奋力撑身而起,踉踉跄跄冲向驾驶室,吩咐掌舵的船员:“快掉头去追!”
船员哪敢怠慢,赶紧掉转船头,全速循着逐浪远去的马达声,向一片烟雾茫茫中急追。
两名水手奉命趴在驾驶室顶上,扶住掣亮的船首探照灯,左右摇动向前照射。
可是海上浓雾弥漫,白茫茫的一片,探照灯射出的强烈光线,形同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仅能射出十几码外。
而那些快艇所发出的马达声,距离却已越来越远,并且分散了开来。
杨少康又走到赵一鸣身边,望着眼前的一片浓雾说:“赵兄,我们这种速度,恐怕追不上他们吧?”
赵一鸣忿声说:“追不上也得追,至少得弄清楚,看他们是不是回香港!”
杨少康轻喟一声说:“不是我故意泄赵兄的气,追不上也罢了,即使能追得上,或者他们自己停下来等我们,东西既然已到了他们的手里,要想夺回来是太难了……”
赵一鸣突然把心一横说:“那就干脆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东西丢了,我也没脸活着回去!”
杨少康劝他说:“我认为赵兄不必太意气用事,你已尽力而为,谁也想不到‘金老鼠’会来这一手。以前我还以为对他的传说有些夸张,今晚才真正领教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家伙确实是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赵一鸣仍不服气地说:“哼!今晚他是没露面,否则的话,就算他们仍然能够到手,至少我也让‘金老鼠’身上多几个窟窿!”
“对了!”杨少康忽然问:“既然‘金老鼠’那么神通广大,今晚怎么连面那没有露一露?”
赵一鸣冷哼一声说:“他们既然能知道那只锚是伪装的,自然也会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是准备要对付他的,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吓得不敢露面了吧!”
正在他大言不惭,杨少康暗发冷笑之际,忽见一名水手起来报告:“赵大哥,火都扑灭了,右舷甲板上躺着他们好几个人,有一个家伙还没死……”
赵一鸣“哦”了一声,突然如获至宝振奋他说:“好极了,快去把他抬到这里来!”
“是!”水手恭应一声,领命而去。
赵一鸣眼光一闪,眉飞色舞地说:“这倒不错,东西虽然丢了,他们却替我留下了一个活口!”
杨少康故意问:“那有什么用?”
赵一鸣已忘了胸侧的伤痛,哈哈一笑说:“怎么没有用,只要问出‘金老鼠’的身份和来龙去脉,不但今晚的‘货’有着落,连以前几次的也可以全部追回呢!哈哈,这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两名水手已将那身受重伤的大汉抬来,放置在赵一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