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霞问:“哪个尹卫国?”
“就是你们尹老师。”
两个室友都没气了。
那女人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个开场白的效果,接着说:“我叫郑东陵,金陵的陵,不是一般女孩子爱用的那个‘玲’,我是在南京生的,我爸爸就给我起了这个名。”
袁逸幽幽地说:“我还以为是十三陵的陵呢。”
郑东陵不满地瞪了袁逸一眼。
田丽霞指着床上的孩子,半信半疑地问:“那这是尹老师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袁逸大惊小怪地说:“人家尹老师的孩子,你抱来干什么?”
郑东陵不屑地看着袁逸说:“这是我和尹卫国的孩子。”
“怎么样证明?”
“你不会看脸相吗?”
三个人都凑上去看孩子脸相,岑今觉得是有卫国的影子,不由得心头发堵,感觉自己快要尖叫出来。
郑东陵很有把握地说:“他肯定没告诉你们他已经结了婚。”
田丽霞脸不变色地撒谎说:“告诉了的,告诉了的。”
袁逸进一步证实道:“他上课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们他有孩子了。”
郑东陵把脸转向岑今,生气地问:“他告诉你们他结婚了,你还跟他约会?”
她抵赖说:“我哪里有跟他约会?你听谁说的?”
“你先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只说是不是跟他约会了?”
“没有。”
“你没跟他约会,别人会平白无故造你的谣?”
袁逸插嘴说:“如果不是平白无故,那还叫造谣?”
郑东陵大概再也无法忍受袁逸了,大声说:“我没跟你说话,你别插嘴,你再插嘴……”
“怎么样?就把我赶出去?”
岑今急忙用眼色制止袁逸,对郑东陵解释说:“我们那不叫约会。”
“不叫约会叫什么?”
“叫商量事情。”
“有什么事情需要跑到餐馆去商量?”
她听郑东陵的口气,应该只知道她跟卫国上餐馆的事,于是镇定了许多,解释说:“他可能没跟你讲过,文革的时候,他爸爸是我爸爸那个学校的军代表,我爸爸的问题是他爸爸主持处理的,后来我爸爸被遣送回原籍管制劳动,到现在还没恢复原职。我爸爸一直在寻找他爸爸,想让他爸爸为我爸爸出个证明,解决我爸爸的工作问题。”
郑东陵似乎相信了她的解释,很有同感地说:“我爸爸他早就平反了,怎么你爸爸到现在还没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