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家门后,元幸蹦蹦跶跶地跟在王愆旸身后,跟着他从客厅走进厨房:“吃什么呀今天?”
“你想吃什么呢?”王愆旸将蔬菜放在桌面上,回身靠在料理台上,伸手就把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的小黏幸给揽进怀里,“又想吃肉肉啊?”
小黏幸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说:“吃,吃蔬菜也是可以的,要营养均衡。”
王愆旸笑着放开他,改为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揉搓:“哎呦你懂的还真多。”
元幸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试图把王愆旸在自己脸上作恶的手给挤开:“我懂得就是,就是很多的。”
“行,你懂的最多。”王愆旸松开手,“那今天就吃点清淡的。”
从晚棠村回来后,元幸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免着说话口吃,甚至还在家里诵读一些东西来锻炼自己说话的能力。
之前那几次和元红铭对峙的时候,他同元红铭讲过的所有的话,一句都没有口吃。当时高度紧张的状态和精神似乎刺激了他的某处神经,自那以后,元幸说话就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口吃的厉害了。
不过元幸自己并没有发现此事,并且事后也没有反应过来。
加之最近两个月的练习,元幸说话也比先前利索了那么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口吃。
但是也只有在遇到很长的句子,或者慌乱的时候,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断一下句或者重复一边。余下的时候甚至还能和王愆旸顶几句嘴,就像刚才那样。
不过他那习惯在句末加“的”字的口癖倒是没改掉,王愆旸也觉得这口癖挺萌的。
不过除了语言说话外,元幸要学的还是蛮多的。
比如他需要考虑很久才能理解张勇的感谢,这个需要他在生活中慢慢学习。比如港城大学的校训,这个就是知识面的问题了。
王愆旸计划后面和元幸商量一下,彻底辞掉火锅店的工作,下午送他去特殊的学校学一点文化知识,不能总是这样傻乎乎的,不然以后还怎么开医院帮助小朋友。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
关于感情。
元幸似乎也明白这个是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一个大问题,所以总是粘着王愆旸,要个抱抱要个脸颊亲亲。
并且试图在王愆旸亲吻自己的脸颊时偷偷转头,但总是被对方牢牢地锢住,小计俩无处可施,气得他直跺脚,说一句“嗨呀好气”。
而王愆旸面对元幸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攻势,不得不一直活在煎熬里,艰难地把持住自己。
他只好一次次克制地将元幸抱在怀里,摸摸脑袋,心里希望他能快点长大,于水火之中解救自己。
在康复中心时,元幸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方秋月问小陈姐姐,问关于“男男之情”的事情。
方秋月当时正在喝茶,从元幸口中听到这个词时,一向稳重端庄的她差点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
她拽了张纸擦擦嘴,觉得是自己老了。
当时令秋迟也在场,他看着元幸一脸的天真懵懂,只觉得丢人。
不过话虽如此,方秋月还是给了元幸一个任务:“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对方,要让对方无时无刻都感受到自己的这份心意,帮对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的弯弯绕绕,元幸自己总结为“无时无刻都要对开心先生说喜欢他,帮开心先生干家务活”。
喜欢是肆无忌惮,爱的包容,克制和责任。他们两者的区别其实很小,仅有一层窗户纸之隔,捅破了,福至心灵了,便能拨开云雾见天明。
元幸要做的可以说是在捅窗户纸的边缘来回试探。
于是在今日回家的时候,刚进门的老王,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冷不丁地就听到了软糯糯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