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时接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没有痛感的头有隐隐作痛起来,缱绻扶了头,柳眉搅在了一起,似是异常痛苦。
“庭儿——”太后见状,赶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唤道。
吱嘎一声,上佛堂大门被推开,正是俊王龙怀庭。
“怎么了,母后?”
“她怕是因为刚才心情起伏,头疼病又犯了,带她进去再诊诊吧。”说完,也不再看缱绻和龙怀庭,自顾走到观音像前,屈膝跪下,复又开始念起经来。
上佛堂内屋,到处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这种佛堂常用的香料可让人凝神静气,平复心情。
但此时此刻,屋内两人却均是呼吸急促,一个是头疼难忍,一个是徘徊不安。
“多谢俊王,我忍忍就可。”
缱绻看到龙怀庭指中细长三寸的银针,心里没来由一阵发怵。
“若不是你反应那么激烈,这一针本就是多余的。”龙怀庭华语里冷冷的,似有责怪之意。
“我只是突然间睁眼,看见了你——,有些意外罢了。”缱绻也有些气了,解释道。
“原本,你希望看见谁呢?”龙怀庭也没多想,接话道。
此话一出,缱绻猛然一抬头,望向龙怀庭的眼里充满了疑惑。而整个屋内的气氛,也顿时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缱绻从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平常味道,而龙怀庭更是懊恼般的皱眉,心下道了声“该死”。
半晌,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媼开。
龙怀庭也不再说话,只是略低着头,也不看缱绻,走近床前,坐下。
抬手,龙怀庭没有丝毫犹豫地拉起了缱绻的手。
缱绻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看着龙怀庭走近,拉起自己的手。就在两人双手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缱绻没来由全身有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在缱绻眼里,龙怀庭的手指很均匀,银针捏在指尖,把手衬的更加修长。
龙怀庭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夫,用拇指在缱绻的手背上揉了揉,似是在找穴位。另一只手上的银针就那样刺了下去,缱绻也没觉得疼或其他的,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停的捻着外露的细针。
过了片刻,龙怀庭抽出了银针,起身,收好,也不说话,转身,又推门而出了。
留下缱绻,坐在床榻上,望着手背上那个细不可见的针眼,和留在手上的龙怀庭的触感,有些发呆。
“缱绻——”
“缱绻——”
急急的呼唤。来人正是皇上。
推门,走近。龙天仰还身着朝服,头冠都还没来得及褪下,可见,来的有多急切。
“臣妾没事了,皇上不要如此担心。”缱绻看着皇帝的焦急样,心里有些温暖。
“头,还疼吗?”
似乎是怕伤到缱绻一般,龙天仰抬手,用最温柔的指法,扶上了缱绻的光洁如玉的额前。
微笑,缱绻伸手拉住了龙天仰的手,道:“多亏了俊王神针,臣妾的头不疼了。”
说话间,太后也进了内堂。
“庭儿的针灸确实是世间一绝。皇儿,缱绻这头风痼疾,怕是比之哀家也快差不多了。若你不觉后宫之中需要避嫌,可让庭儿为缱绻长期诊治。”
“参见母后。”龙怀庭起身,参拜了太后。
“有何嫌隙,怀庭本就是朕的胞弟,后宫之中自由行走,正好也方便为缱绻诊治。不过——”
说道此处,龙天仰顿了一顿,又道:“怀庭神针是独于一世,但让他费心为我的妃子诊治,他会愿意吗?以前岳翩跹就曾求过朕,朕也问过他,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