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苑别墅位于罗海南郊,占地叁万平方米。面积不大,但环境治安一流,是罗海有名的富人区。
“姜大师,就在前面。”此时邹荣在前面带路。他今年九十六岁,身子骨虽然硬朗,只是和年轻相比,多了一丝迟暮的颓气。
两个助理在旁边搀扶,就在这走走停停间,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中式别院。整个别院造型精致,低调中透着奢华。
“邹老。”邹荣走近,别墅保镖恭敬鞠躬。邹荣虽是沈云卿助理,但在的沈家呆了八十三年,是沈家一人之下元老级人物。
“姜大师。”邹荣转向姜砚。
“嗯。”姜砚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
四周藏风聚水,是难得一见的风水佳位。
恍然间,姜砚想起了长白山一行……沈家祖墓虽然倒塌,但沈云卿商业奇才,这三十年多年,愣是将沈家风水维持下来。按照现在的气运,沈家还能兴旺两百年。只是沈云卿孑然一身,沈家接班只能从两个叔叔的子嗣中过继……
“沈先生。”就在这左思右想间,两人来到一处精致的小房前。
房门打开,姜砚和邹荣一起走进。这是一个占地三十平米的温馨小房,小房里种了不少绿植,除此,居中位置是一个原木大床。一个身影躺在床上。其四周是不少白褂医护人员。
“邹老。”邹荣和姜砚这边的动静太大,医护人员转身,得体的招呼。
“嗯。”
邹荣走向床边,接着俯下身子。因为医护人员阻挡,从姜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蓝白相间病服,看不到其他。
“咳,先出去吧。”就在这耐心等待中,病床传来一道轻咳,接着是一道嘶哑声。
姜砚顿了下。
三秒后,医护人员和邹荣离开。整个房间只剩姜砚和病床身影。
姜砚抬头,这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花白老者。因为长期病重,老者身材消瘦,头发全白。但从气度和细节来看,他虽然病重,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养尊处优。
“姜大师,好久不见。”双方对视三秒,老者尽可能的坐直身子,笑着招呼。
“沈先生。”姜砚坐到旁边的竹木椅上。
这是三十年来,双方第十五次见面。
“姜……咳咳。”
沈云卿想说些什么,这时,从其肺部传来一身重咳。他绝阴体质,再加上多年阴邪不断,身子骨比同龄人差太多。
“身子有点差。”整个干咳持续十秒,沈云卿有些自嘲。说完,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
因为体质太差,他的动作十分吃力。
“我来。”姜砚顿了一下,站起身来。水杯里的水太凉,姜砚将其倒掉,又换成温水。
沈云卿看着姜砚的动作,也没拦着。
“给。”半分钟后,姜砚将水杯递给沈云卿。
“谢谢。”
沈云卿道谢。只是在接过水杯时,目光微垂。他今年六十岁整,青春不在,双手布满了皱纹老年斑。而姜砚依旧是二十岁的样子,白手如葱,骨节分明。
姜砚一直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沈云卿接过水杯,双方气氛有些沉默。这么多年,沉默也一直是双方特有的相处模式。墙头闹钟在滴滴答答的响动。
“还有……多长时间?”这沉默中,姜砚开口。他问的含蓄,但双方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不知道,可能三个月。”沈云卿扬了扬嘴角。这些年,他的身子骨越来越差,早已做好随时大限的准备。
“现在风水修炼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渡雷劫?”话题打开,沈云卿反问说道。现在姜砚渡劫已经是风水圈公开的话题。
“已经突破瓶颈,只差契机。”姜砚也没有藏着掖着。在近十年里,他的风水道术已经到达大乘境界,只是道家讲究机缘,他离天雷飞升总是差上一步。
“挺好。”
两人渐渐聊开。沈云卿会说一些华夏趣闻,姜砚也会讲一些风水上的轶事。双方相谈甚欢。整个聊天从下午一点持续到五点,接着又到晚上七点……
“我记得那时候……咳咳。”晚上七点,沈云卿准备说一些陈年旧事,其胸腔再次传来一阵巨咳。在交谈的六个小时里,他已经重咳了十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