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宫前,一片狼藉。
剑仙宫上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白衣飘飘、负手而立的陈九公。
他身上没有万丈光芒,更没有天神下凡般的声势,就只是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广场中央,目光平和地看着那个向他出剑的女剑仙,风轻云淡地问道:“你可认得儋耳?”
没有目光如电,也没有无边威压,可女剑仙在陈九公的注视下,忽然浑身一颤,牙齿咯咯作响。
陈九公瞥了她一眼,突然没有了发问的兴趣,只把目光投向那装死的乐平,“徒儿,为师可要走了,你还要留在这儿么?”
“师父!”
陈九公话音刚落,那趴在地上的乐平一跃而起,迈着一双短腿迅速地跑向陈九公。
期间经过齐师兄身旁,齐师兄下意识地一伸手,可却又向触电一般,迅速地收了回来。
“师父!”乐平跑到陈九公身前,张开双臂揽住他左腿,“你可要为徒儿做主啊!”
陈九公抓住乐平衣领,把他往起一提,拎在半空,向后一步,人已消失不见。
陈九公一走,剑仙宫前,喘息声四起。很多人像是憋了很久,此时才敢大口喘气。
城外。
山林之间。
陈九公盘膝坐在一块磐石上,乐平则席地而坐,一脸崇拜地看着陈九公,嘴里说个不停,“师父,您老人家真是太厉害了,那剑仙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不是一般的地方,你还敢去偷东西。”陈九公突然打断了他,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么?”
“嘿嘿。”乐平谄笑两声,很狗腿地用小拳头捶着陈九公膝盖,“跟师父您比,弟子这点能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陈九公手往虚空一抓,一个黄布褡包入手,被他直接丢给乐平,“这就是你偷的那东西。”
乐平伸手接住,却又捧着递到陈九公面前,“师父,徒儿都说了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你还真有孝心。”陈九公接过布包,揭开黄布,只见里面包的是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兽皮。
陈九公用两根手指捏着兽皮一角,一提一抖,兽皮被他展开,一幅幅图案在兽皮上展示在他眼前。
陈九公扫了一眼,就将兽皮丢到乐平身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乐平拿起兽皮前前后后、上下左右地仔细看了几遍,才把疑惑地目光投向陈九公,“师父,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啊?”
陈九公乐了,“你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偷?”
“嘿嘿。”乐平一捂额头,“我看剑仙宫的老剑君可宝贝这东西了,就以为是什么宝物呢?”
陈九公摇了摇头,从乐平手中拿过兽皮,往地上一丢,兽皮落地即燃,转眼间便化作灰烬。
“师父,您这是……”
陈九公对乐平摇了摇头,道:“这上面记载的一座剑阵。这东西你用不上,为师又看不上,那还留着它干嘛?”
乐平闻言,一阵无语,半响才回过神来,“师父,您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陈九公淡淡一笑,看着这小童儿,笑问道:“那你看为师是什么来路呢?”
乐平眼睛一亮,虽然四周寂静只有蚊虫之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周围,又压低了声音:“您老人家难道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
“九重天?”陈九公一怔,听乐平这么一说,他似乎想起当年盘寰开辟玄黄世界,演化九重天、十八泽。
想到此处,陈九公举目望天,只见这天与洪荒之天相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徒儿。”陈九公突然对乐平说:“为师来考考你。”
“师父,您要考我?”乐平连忙摆手,“徒儿这三脚猫的能耐怕是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