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巴念道,果然人如其名,薄情寡义。
刚肺腑两句,便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车水马龙越来越远。
……
小盐巴猛地睁开眼睛,天花板和淡黄色吊灯映入眼帘。
梦里的自己像是是他,却又不是他。
他醒了,却还沉浸其中无法抽身。
白盼罕见地没有睡觉,正托着下巴盯着他看,目光幽深,酝酿着隐隐的暴风雨。
好像生气哩。小盐巴浑身一震,梦里那股嚣张的气势像被一盆冷水灌上,全给浇灭了。
他大脑一片清明,像一朵刚开出嫩芽的小花,小幅度地打了个机灵,卷成一团瑟瑟发抖。
“做噩梦了?”白盼见他醒了,也没其余的动作,只是淡淡问道。
噩梦不算,单纯有点古怪,很真实,不像是梦境。
小盐巴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好像梦见了苏薄。”
白盼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气息明显比之前更阴郁:“你们做什么了。”
这话像是在质问捉奸在床的男女。
白盼不笑的时候有种强烈的疏离感,本身气质清冷淡漠,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似的,小盐巴心里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地小声道:“他杀死了我舅舅……”
“你在喊他的名字。”
白盼垂下眼帘,漂亮的眼睛波光潋滟,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唇畔上方,两人离得极近,稍稍张开嘴,就要亲到了。
大概是做梦时气着了,才脱口而出的。
但白盼为什么要生气呢?
小盐巴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原因,却又不敢说。
支支吾吾半响,嘴皮子抖了抖,最终鼓起勇气,声音小得如蚊子叫般:“你……你是吃醋了吧。”
他每吐一个字,抬起的嘴唇都碰到了白盼的,等说完了,便迅速埋进被子里裹成了一个球,蠕动两下,不肯出来了。
白盼本郁结于心,现在却被逗笑了,这副羞怯的小媳妇模样,估计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内心充斥着无以伦比的满足感。
“是不是做噩梦了?嗯?”
小盐巴在被子里面听到了,单纯觉得答应了,对方就会立即高兴起来,便上下动了两下。
果然白盼的语气又回到了平时,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睡吧。”
抱着被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他不生气了!
小盐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思路比往常都要清晰。
高老说,苏薄是蛊惑人心的妖怪,白盼横眉冷目,难道怕他也被蛊惑走吗?
小盐巴有点委屈,怎么不相信他呀。他才不会像高老的徒弟那样,忘恩负义,背后捅刀哩。
不过,刚才真是胆大包天啊……
问有没有吃醋的时候,白盼竟然一点没有生气,语气反而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