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梳理着玉笛上有些打结的络子,语气淡淡。
“你也太高估我了,那玄机盘岂是我能轻易挪动篡改的?”
外头的阳光穿透了薄云,缓缓从窗户处洒了进来。
有草木的清香一并在鼻翼之间,让人十分放松。
男人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头。
“最后总共就剩了三个,第一场桃源的那位对上的是那佛修,你觉得能有胜算吗?”
林晦默然,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虚云的脸。
那惊雷落在身上的疼痛尚在,对方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以一副慈悲模样看着他。
那眼神凉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是林晦在意识模糊之后唯一看见的画面。
深刻的可以印入灵魂。
“……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我想去看也没办法。”
言下之意他是想去的。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薄唇也没什么血色,瞧着如纸一般脆弱。
和平日里手执长剑,背脊挺拔如松的模样全然不一样,对比十分鲜明。
“我这么问了自然是有法子的。”
明疏咧嘴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不怀好意。
“我用后山的樟木做了个傀儡,青鸳模样。然后你将一缕神识放在里面,我就能带着你看去现场了。”
“到时候你用神识便能感知周遭一切。”
明疏这么说着,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傀儡。
那傀儡不过巴掌大小,做的栩栩如生。
如果男人没有提前说这是做的的话,可能林晦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来它是个假的。
林晦视线微妙地瞧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明疏这一建议。
傀儡是驱使人的,虽然他知道明疏没什么恶意,可如果将神识放在里头,他会被对方操纵束缚。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
“啧,就一缕神识,我对你做不了什么的。”
明疏看出了少年的顾忌,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再说了就算有一定的束缚力,可你现在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也是一样的吗?我有对你干什么吗?”
男人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语气揶揄。
“还是……你想我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