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空气清润,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仰天,沈墨山在我身边轻声道:“那位狱卒没事。”
我心中一跳,瞪大眼看他,却撞进他微笑的眼眸,听他柔声道:“我知你生怕连累无辜,那狱卒有些气血阻滞,但我适才拍了他两掌,已经助他通了经络。”
我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半响才道:“多谢。”
“是我该多谢你给我面子,没当场诛杀萧云翔。”他笑嘻嘻地走上前,撩开车帘,扶着我上车,又一跃而上,坐我身边,道:“不然大牢里死了要犯,这追究起来,许多人都逃不了干系。”
我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我不是,不想杀他。”
“我知道,”沈墨山接口道:“我知道,但惩罚一个人痛苦地活,永远要比令他痛快地死要狠得多。况且萧云翔被你的曲子勾起了惧意,此后恐怕噩梦缠绕,便是有恩旨,也快活不到哪去。”
我咬着唇,抬眼看他,道:“我不杀他,可不是为了,怕给你惹麻烦。”
沈墨山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握紧我的手,道:“我晓得,你是为了琪儿。”
我疲倦地闭上眼,心中千回百转,未了涩声道:“沈墨山,你能发誓,不将琪儿的身世告知于他吗?”
沈墨山低沉有力地道:“我发誓,绝不泄露半句。”
我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问:“你,往后也能疼他么?”
“当然,”沈墨山微笑了起来,柔声道:“我会将他视为己出,该打便打,该骂便骂,该疼也还是会疼。你无需忧心。”
我知道他这种人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却是一诺千金。我心下感激,任他握着我的手,困难地道:“沈,墨山,你如此待我,我……”
“别说了,”他打断我,微笑道:“说得磕磕绊绊,又不是放印子钱,我还管你讨利息不成?”他凑近我,柔声道:“你只需记着,我对你没有坏心便好。能记着吗?”
我抿嘴重重点了点头,他深深地看向我,目光专注而黑沉,哑声问:“说到利息,我倒想先跟你讨一样东西,肖想甚久。”
我有些惊奇,忙道:“自然可以,只是我身无长物,唔……”
话未说完,已被他迅速扣住后脑,随即,两片炙热而柔软之物,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听见他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即贴得更紧更深,而且辗转反侧,缠绵不休,一阵阵麻痒自嘴唇处传来,伴随着男子几乎要烧灼人的气息,我身不由己闭上眼,在那强悍中带了温柔的攻势下有些软了身段,被他占了好一会便宜,才突然意识到,沈墨山在亲我。
我后知后觉地惊慌起来,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挣扎,但手脚却有些发软,力道与他铁圈般的手臂相比微不足道,身子一侧,却被他顺势压在车壁上,抱住肩背,灵活的舌头探入口中,搅得更紧,探得更深。
仿佛不知满足,仿佛迫不及待,呼吸越来越炙热,越来越絮乱。
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亲吻,从未如此激烈,宛若要通过唇舌相交,吮吸出躯壳内暗藏的灵魂一般。
脑中乱成一片,脊椎末端开始发软,茫然之中,我被动地仰起头,任这个男人攻城掠池,肆无忌惮。
迷迷瞪瞪之间,他的唇转移阵地,顺着下颌的曲线往一侧游曳,我一声低呼,却原来被他含住敏感的耳垂,登时全身力气宛若被抽取一半,不由自主软如春泥。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随后,是更为卖力的舔弄引逗。
他唇齿并用,顺着颈项线条一路往下,在锁骨处流连忘返,轻咬重吮,又引起我连番细喘。
不知为何,那些惊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突然不想挣扎,闭上眼任他施为。这世上从来未尝有无来处的好,他做了这许多,便算这一切原本不是为我,而是于己有利的筹谋,扳倒萧云翔为我报仇不过是整盘计谋中顺带做的成分。但我仍然明白,若无有他,我要杀了萧云翔容易,但要全身而退却很难。
更遑论,日常相处点滴的照顾温柔,连汤药粥饭都替我安排得妥帖舒适,连对小琪儿也爱护有加,悉心教导。
这些种种,就算出于某种算计或目的,我仍然承了他的情,欠了他甚多。
更何况,他说对我无存坏心,我想信他。
如若这具残破的身子是他想要的,那我还给得起。
然后明日天涯,我可以说一句两讫。
我顺从地伏在他身下,在他拉开衣襟的时候帮着解下衣裳,在他唇舌并用,含住我胸前硬果时,配合地仰起胸膛,在他的手顺着腰线托住臀部时,轻喘一声,主动贴近他腰腹,那里有硬物炙热如铁。
我闭上眼,想,有多久没经历男子之间的情事?此间车厢内无任何润滑之物,瞧他这等急色模样,恐怕呆会我有大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