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该躲,要不然,妳只会落得被拎回台湾的命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没好气的咕哝。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好吗?为什么妳不喜欢?」
「他家世很好,是大药厂的小开,比起我好上千百倍。但是他是个很恐怖的男人,不高兴的时候还会掐人脖子,这让我觉得恐惧万分。你说,我怎么可以跟那样的人在一起厮守终生?我心里很清楚,他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她语气笃定。
严肇雎听得不由得拧起双眉,怎么会有人对她这么粗鲁?她是个娇弱可人的女孩,该是被人呵宠的宝贝呀!他真想把那只曾经掐在她脖子上该死的手给扭下来。
「光夸对方家世好,妳的家世不好吗?」
「称不上好,就是平凡,我只是一个锁匠的女儿,比起对方,怎么看都是高攀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唔,锁匠啊!下回我的钥匙掉了,再请妳好好表演一下锁匠女儿的身手。」他幽默的说。
「嗯,这当然没问题,只要给我一把斧头,我一定可以把上锁的门劈开。」她也跟着调皮起来。
「如果他不是妳的真命天子,那得什么样的人才是?」
「温柔的人,一个温柔又温暖的人。」她真挚的说,手不自觉的握紧他。
发现自己说了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却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裴香堤连忙反过来追问:「欸,你光会谈论我,现在该换我问你,你是谁,是做什么工作的?」
「严肇雎,一个住在义大利的小小家庭医师。」
「你结婚还是未婚?」她把梁菲倚的问题拿来权充借用。
「未婚且单身。」
她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再接再厉的问:「为什么单身?」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因为单身所以单身。」
「胡说,这个回答有敷衍的嫌疑。」她难忍好奇的问:「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那妳来说说,我该喜欢什么样的人?」
「嗯……」她愣了,却也认真的思索起来。
什么样的人会车运的得到他的喜欢?
长发、高挑、美丽、聪颖、可人……所有的模样、词汇都在她脑海里飞掠的闪过,但却没有一个是跟自己形象相符合的,为此,她沮丧的把大半的脸缩进红色围巾里,似乎很懊恼。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像她一样的中长发行不行?像她一样的娇小行不行?像她一样的清秀行不行?像她一样的……
她不是一个会藏心事的女孩,若是,也是个技术拙劣的女孩,那张脸写着满满的想法、念头,教人想不知道都难。
「看,没有这个人吧!」严肇雎莞尔的望着她的若有所思。
「当然有,应该是各方面都很棒的人,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罢了。」
哎呀!真烦,感觉那个适合他的人跟自己差好多,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在大水道旁漫步。
圣诞节这样的节庆对他来说好奢侈,悠闲更是一种恩赐。他在犹豫,是不是该贪心的要求上天赏赐他一个女孩,一个爱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
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萌生的念头。过去,他为了梦想,抛弃牺牲许多,但是,偶然遇上了裴香堤,他平静的心竟然开始蠢蠢欲动。
严肇雎,华裔美籍人士,在异乡威尼斯当一个小小的医师。然而这只是一部分的他,另一部分的他为了抵抗医疗世界的腐败,不惜挹注毕生积蓄,和一群伙伴共同投资药厂,只为了对抗那些利用不法手段牟取暴利的大药厂。
医疗世界是出乎常人所能想象的黑暗,跨国的大药厂常常为了让研发的新药广泛的被使用、需要,好从中牟取暴利,因此往往在研发药剂的同时,不惜创造出足以毁灭世界的病毒,这样的恶毒手法,一直是他和那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所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