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伯父和父亲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询问他,甚至顾不得纠正他对我的称呼。
他抬手拨弄了下金色的长发,说:“这么久不见了,一见面就让我帮忙,你还真是绝情啊。”
他这么说,我一下子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们的命是保住了。
丹尼尔一贯是有分寸的,他明白轻重缓急,倘若我伯父和父亲已经死亡,他不会有心情打趣我。
我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冷汗,再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张精致的手帕。
“我的大小姐,你真是狼狈不堪,倘若递给你一面镜子,你一定会痛哭出声,为那蒙尘的容颜。”
他用唱诗的节奏咏叹出这段话,像一个沉迷艺术的诗人。
不过,再没有我更清楚他艺术家表象下的真面目,我接过了手帕,问他:“不是说再也不回第九区了?”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假话,不然怎么会过来找我。”他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皮筋,给自己的长发扎了个马尾。
“我只是偶然路过。”我嘴硬道。
“然后来碰个运气?”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我说什么来着,宋东阳早晚会抛弃你,还不是得找哥来哭?”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得对。”
或许是我的态度太好了,我的挚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两位伯父没事,我的人提前把他们带出来了,又送进去了两具死刑犯的尸体。”
“其他人呢?”
“起火点靠近两位伯父的卧室,其他人多少受了伤,但都没死。”
我终于舒了口气,郑重地向他弯腰行礼——“谢谢。”
他等我行过礼了,才说:“你是我的挚友,向我行什么礼?”
我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你还欠我句道歉啊,”他的眼睛明亮而迷人,不亏是当年第九区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虽然清楚地知道你会背叛我,但真的等到那一天发生的时候,我还是难以避免悲伤。我的大小姐啊,你为了你的男人,简直伤透了我的心……”
“停!”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得不打断他的话,“丹尼尔,我想知道昨晚的真相。”
“拿什么来换?”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板严肃。
“你想要什么?”我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交换,丹尼尔不缺钱、不缺权利、不缺美人,我很难有的放矢。
丹尼尔打了个小哈欠,他说:“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和宋东阳在一起。”
“在一起?”
“像男人和女人那样在一起。”
我嗤笑出声:“我和宋东阳怎么可能……?”
“你答应我吧。”他打断了我的话,眉眼间是满满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