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也是考虑着这个问题,洪蒙这样的小人物,即使放在洪家亦是最不起眼,更何况出入那大家族出没的拍卖会?摇了摇头,洪铮脸上挂着继续失望之色,方才的惊喜一时间化为乌有,道:“洪蒙啊,大话可不是乱说的,你要是没把握,就别去麻烦人家。要是惹毛了他们,我们这小家族,可是担待不起啊!”
洪蒙心中却是没个主意,族长说的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千万人中,该去找谁帮忙?拍卖会的人,很难认得出自己便是那名噪一时的斗篷人。曾经的万众瞩目,曾经的光彩万丈,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这洪家的勾心斗角,和那莫名的闷气。
洪铮见到洪蒙沉默不语,再三摇了摇头,而后向着洪著名等人一挥手,无奈道:“你们把他带回房里,好生看管。等到下午证人到齐,再来审问。都散了吧。”
洪蒙望着族长那失望的背影,心中的大石不仅没有落下,反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受。一肚子的苦水,不知该往何处杀。心中不是感叹:“这一事,受制于人;这一世,受制于天;这一生,受制于道。何时方能做个自由人,自由仙,不受他人控制,不受天道轮回。这样的愿望,不知有多少人向往,可是有谁能够逍遥天地之间?即使强如黄帝,亦是化归尘土。这世界,这天道,无情无义!”…;
一叶飘零去,逍遥天地间。
生死轮回法,我道遁神仙。
独自坐在床沿上,洪蒙坐立不安,长吁短叹,思量着要不要偷偷离开,那样的话亦不用承受太多痛苦。只是一旦自己逃走,那么盗贼的罪名自然而然地落到自己头上,此生此世别想洗刷干净。
自己一走了之,可是家中母亲尚在,熟话说‘父母在,不远游’。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已经令父母伤透了心,如今在背上盗贼的罪名,该让母亲如何承担?如何接受?
可叹天地虽大,人心方寸,而这方寸之中,更是充满了阴谋诡计虚伪欺骗。这颗心,在静室中慢慢滴血,洪蒙伤心透了。
“你们退开,这里有我。”
“可是大长老——”
“大长老在这吗?”
“这——”
洪蒙哀叹之时,门外忽然传来铜叔那熟悉的,铿锵有力的声音,但见屋门被猛然退开,铜叔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铜叔,那个——大长老——”看守房门的洪芋翻阻挡着铜叔,话语中带着几许压迫之意。
“族长让你们把他带到他房里去,是谁让你把他带到这里来?你说!”铜叔不理会洪芋翻的阻挡,怒吼道。
“那个大——”
“不用说了,先滚出去!”铜叔不用问,自然知道又是大长老的命令,当即呵斥洪芋翻二人出去。
洪芋翻二人领教过铜叔的厉害,在他手里吃过不少教训,见到铜叔发火,因而不敢再墨迹,当即小跑着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大长老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把你所在暗室中,这里阴冷潮湿,普通人进来,不出半日便会身患大病——”铜叔为人爽快,不管门外是否有耳,直言不讳,当骂则骂。
“铜叔慎言!”洪蒙小声谨慎道,旋即声音颤抖着,道:“感谢铜叔来看我,我洪蒙有一事相求!”
第六十章 幽暗室萧遥来访
被幽禁于暗室之中,洪蒙心中苦闷无比,任谁受到如此巨大的屈辱和污蔑,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态。事情已经很明显,大长老联合洪著名等人,不仅要他名誉扫地,而且要把他赶出洪家。
洪蒙不知道大长老如此做,到底图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洪家不过是‘废物’,可是为何大长老总是和这个废物过不去?至于洪著名等人,洪蒙与他们有些恩怨,尚未得到彻底解决。他们想要自己难堪,倒是可以理解。
更令人气愤的是,大长老违背族长的意愿,硬是将洪蒙带到这处境艰难的暗室中。那里阴暗潮湿,极易生长毒虫之所,向来是关押在族中重犯之地。而如今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大长老便将洪蒙关押在此,其用意不言而喻。
好在铜叔在关键时候来看望自己,给了洪蒙无尽的希望,和安慰。虽不一定能够得到洗刷罪名,但最起码得到过支持。
“你有何事?尽管道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铜叔近乎拍着胸脯言道,对于洪蒙的人品,他是极为看重。虽说洪蒙在族中名声不佳,但是行事上绝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况且两人有过多次交流,洪蒙的勤奋上进不屈不卑,给了铜叔深刻印象。
“哎,不为别的事,只求铜叔将阿宝阿文送走,给他们一些安家糊口的费用。他们帮过我,眼下我行动不自由,不能送他们。还请铜叔代我送他们一程。”洪蒙哀叹,阿宝阿文曾经一路上将自己抬到元光城,那种毅力的淳朴,极为感人。如果不是此番受难,洪蒙也不会抛下他们不管。忙忙碌碌,终究还是冷淡了他们。
“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阿宝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你也不必担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他们的。”铜叔听到洪蒙的话,心中泛起莫名的感动,这洪蒙身在危难之中,尚且不忘前恩,当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此良材,怎能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可惜这番言语,解决不了问题。
“嗯。那就好。还有我的母亲,我不想让他担心,千万不要让族里人走路了风声。”洪蒙紧皱着眉头,母亲是他最为在意的亲,自从父亲不幸过世,洪蒙改过自新,母亲变成了世上唯一的亲人。珍惜一词,洪蒙知道那是何其珍贵。
铜叔望着洪蒙那稚嫩的脸庞,心中不住叹息,这般苦难为何偏偏加在这年轻人身上,而不是那些大奸大恶之人?不过,为了鼓励洪蒙,铜叔那刚毅的面庞上,总能透露出令人振奋的顽强色彩,使人望之心生豪情壮志之感。
“这些都没问题,只是你自己的事,如何解决?可有为自己清白之法?”铜叔看了看洪蒙,商量着洪蒙自己的事。
“有倒是有,只是太难了些。”洪蒙微微叹息,那蓬乱的长发,使他略显颓废,更是增添了那种无望之感。
“再难总比没有好,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铜叔面露喜色,像是在鼓励洪蒙。
“我的证人有两个,但是都是大派头,想要请她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洪蒙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一个是拍卖会符文检验师青儿,其他不说,单凭符文检验师这个分量,这洪家有谁可以配得上?再有就是药材库的老林,据说是拍卖会唯一的男人。他对于药材颇有研究,一品二品药材,在其眼中,不过如同草木,遍地都是。单看这两项,这难度,不言而喻啊!”…;
铜叔闻言,那刚毅的脸庞,换上惊愕之色,如同族长一般,看洪蒙的眼神,尽是不可思议。
半晌,铜叔才用那迷惑的口吻道:“阿蒙,你不会是急坏了脑子,什么人都牵扯出来吧?拍卖会,连我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