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曾难于回答。执拗的疑惑驳回山野刑警的轻俏顽皮话。
我究竟在那儿见过这个孩子呢……好像在那儿见过她——什么时候?在何处……
“开始寻宝吧!”
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留下来的鉴定人员,管区警员都开始活动。走动声、搬东西声在屋中此起彼落。
山野刑警打开窗户,对着还站在那里不动的木曾问道:“木曾,要从那里开始,刚才已经找过一遍了。”
“这样好了,分屋内和屋外两班。以江津子来回的路线为中心。附近的居民我去打招呼。”
“其实天这么暗真不好找。不是爱模仿那个女人,今晚还真想去和月亮做朋友呢!”
山野说着把头缩回去。木曾不高兴地睨了他一眼。木曾感到自己情绪的激动。对女人留下的话语余韵,被山野冲散感到愤怒。
木曾不期然地仰头看天,从早上就一直阴沉的天气,至今仍无下雪迹象,黑暗缓缓展现于他的视界。他在心中念道:——那个小女孩子的脸,为何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在那儿遇见过她?……那儿遇见过她……
夜晚十一点。
十余名警员拖着疲惫身心回到分局,搜查没有结果,奉主任之命暂停撒回了。现场留下三名年轻警员看守。分局长走到办公室外迎接。
“辛苦啦。很冷吧,大家到楼上去,那里有热茶。”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每个人的眼神都含着浓厚失望与焦虑。木曾拖着笨重躯体走到主任跟前:“对不住,没有达成任务……”
“没有关系,一定能找到的,一切等明天解决,那里留有年轻人,别担心。”
主任虽如此勉励,但也无法掩饰失望的表情。因轻估能简单找到,这个失败打击相当沉重。
主任对凶器搜索表现异常固执,并且由带回分局的江津子口中,问不出新口供,她仍然一味否认的态度,也增加不少他的恼怒。他打算把关键性的凶器,摆在她眼前,诘问凶器来源,从侧面证实凶行。
犯人之中,有许多虽然坦承作案,却不愿顺从说出凶器的去向者。侦办人员明白,若不把凶器寻获,还有全盘推翻供词的机会,所以凶器无疑是最后的物证。
会议室的暖炉发出声音燃烧着。木曾拉过椅子坐到炉前喝热茶。
经过那么仔细的搜查,为何无法找出凶器?他从口袋中掏出手册,把现场配置图,和自制的“江津子行动时间表”翻开来重新检讨。
现场位于新参町住宅区。狭窄巷道两侧并排着中级上班族的住宅。小巷两端和宽大马路成直角交叉。如英文字“H”的横划部分即小巷道。美铃音乐教室大致在中央的地方。
当木曾他们赶至现场检证时,两端巷口已布置妥了禁止通行的封锁线,主任还笑着说:“布置了这么大的封锁网啊!”
站在一边的警员,对于这类事件似乎还很生疏,露出惊恐脸孔说,“这样是否不对?我以为夜间巷子里交通量小,所以才……”
当时主任还开朗地说:“不,没有关系,这样才是真正的瓮中捉鳖!”
结果看来,这个布置,可以说最恰当了。换言之,江津子行凶后,所行动的范围,大致上完全受到封锁,现场保存得相当理想。
走出现场的音乐教室,向左走到巷口角有一家香烟店。就是昨天发现伪钞的那家店铺。香烟店对侧街角有一个邮筒。警戒线的绳索便从邮筒拉到香烟店的屋子。江津子去购物的松叶食品店,是从香烟店左转后的第二家。也就是说,江津子的行动范围,就在这个数十公尺距离的来回范围。
主任走到垂肩陷入思考中的木曾身边:“我想决定申请江津子的逮捕状。”
“是么?”
木曾简短地回答,没有抬头。是我最初指出江津子的罪嫌,如果,这是个错误——他突然惑到激烈的不安。
他的眼睛忙碌地追逐小册中的字迹。这是他自己实地走过,以及把探访所得到的资料,检讨之后作成的时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