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粗声——他把征部叫出交给威士忌。征部口袋中有两万元现金。皮包中只放报导木崎江津子逮捕消息的报纸。并且他的指纹附着于那张投书。
木曾也默默地倾听他们的问答。俊二的刺杀,征部的毒杀。这两个案件,似乎可连成一条线。但以此为共通底边能绘出三角形答案吗?顶点是关键。依女服务生证言,是嘶哑的男人。但是木曾心中看到的却是女人木崎江津子。这不是理论,而是木曾的一厢情愿吧!
“那么,”主任质问道,“征部说了些什么话?”
“内容我不大清楚。只听他说,真对不起,其实不必这么急。说后便挂上电话。”
“那是九点半的事情?”
“是的。因为他说要外出,我便替他拿鞋子。大概鞋子太小穿了半天没穿好,我便拿鞋拔子给他,他笑着说这双鞋不合脚。然后又说反正不走远,便穿上旅馆的拖鞋出去了。”
“他往火车站去的?”
“相反方向。二十分钟左右他便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威士忌。看包装我便知道是在附近丸越食品店买的。”
听到这里,木曾便跳出门外去了。
柜台的电话响起,分局鉴定员叫主任。
“四角酒瓶中化验出大量氰化钾。指纹仍在检验中。另外望月分局来电话说征部太太已出发来了。”
“谢谢。”
电话完毕,旅馆老板苦着脸向主任说:“有预约旅客,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人被杀死了呢!”主任啐道。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丸越食品行的年轻女店员对木曾说,“大约九点半左右差不多打烊的时候,我正无所事事地望着外面,来了一位男客。他急忙地把七百元丢向柜台买一瓶亚里斯威士忌。”
“你还记得他的面貌?”
“——是的,瘦瘦高高。”
“什么?瘦瘦……?”木曾不禁慌张。他急切地再问道,“多大年龄?”
“大约三十五六岁。”
“声音应该有特征吧,嘶哑粗声?”
“不,属于细小清脆的声音。”
“服装呢?”
“穿西装。还有他穿着拖鞋,所以我想大概是附近的人。”
木曾痴呆般地听着这些话。真无法相信。主任,木曾都推断威士忌酒是嘶哑粗声的男人所购,投入毒药之后交给征部的。并且木曾更一厢情愿的认为,此男人即木崎江津子。
女店员继续道:“那位顾客接过威士忌后,还说睡前喝一杯是他最大的享受,然后宝贝似地奉着回去呢!”
“店外有没有人在等他。”
“没有,他是一个人进来一个人走出的。”
木曾的期待又落空了。他的推理崩溃。混淆的彼方究为何物。
他道谢走出。不合脚的皮鞋发出泄气声音。无端地想起,征部也买了一双与我相同不合脚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