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那情景多少有点古怪。毕竟大白天的,两个男人悲伤地望着小麻雀的尸骸,然后凑到一起说话。
“可不可以跟阿博说,麻雀恢复了活力飞走了?”
“可以……就这么办吧。”
想到请爸爸照顾麻雀的阿博的心情,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必要特意告诉他真相。
然后我和铃松在公园的满天星下挖了个小洞,为麻雀举行葬礼。
“我说你啊,为什么辞掉工作不干?”
铃松一边挖洞一边问。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应该是份好工作吧?你自己也说过,钱赚得很多。”
“有的工作虽然很赚钱,可是也很痛苦。”
我也一边挖洞一边回答。看样子铃松心里早已雪亮。
“本来那份工作就有受骗的味道。我和同伴有自己希望尝试的音乐,公司却把我们包装成偶像团体。”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也听过一点你们的歌,可真是够丢脸的。”
“啊,拜托不要唱,不然我会揍人的。”
“嘿,就你这身板还想揍我?”
不久,我们挖好了一个大而深的洞穴作为麻雀的坟墓。把麻雀安放在洞穴中央,我们静静地填上土。
“不过,不是很可惜吗?也有人很努力想从事你那样的工作吧?”
“铃松先生,失去最看重的东西,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是真心想做音乐,还是只想享受众星捧月的滋味,选择的目标不同,结果也会大不相同,你不觉得吗?”
以前的工作受到很多人的支持,也获得了相当的成功。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反而觉得越是成功,就离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越远。
“可是,逃走不太好吧?不会给公司和同事带来麻烦吗?”
“我不是逃走,只是拒绝续约。可是其他的成员不理解……他们似乎迷上了被追捧的感觉。”
为此我备受指责。被一道打拼过来的伙伴责怪,让我很受打击,我感觉到他们内心对音乐的雄心已经荡然无存,这也让我倍感痛苦。
所以我决定暂时远离他们。我想一个人重新思考种种问题,于是离开了家。附带一提,虽然他们宣称我“失踪”了,但续约谈判依然搁置,并没有损害事务所的利益。
“这样可以了吧?”
麻雀的坟墓很快堆好了。约一碗土的小小土堆,真的很不起眼。
“好了,大功告成。”
地上掉了一根冰棒的细棍,我顺手插了上去。
“做得太过火了,混蛋!”
我后颈上立刻挨了铃松一巴掌。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铃松却意外的古板。
“铃松先生,阿博捡到那只麻雀是在早上对吧?这么长的时间,你一直待在那个公园吗?”
安葬了麻雀后,我们一起踏上回公寓的路。我在路上问他。
“差不多吧。”
“那你待了有三个小时吧?那段时间你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