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胶卷算是完蛋了。”
“可是那头鹿不要紧吧?”
“只不过是把胶卷吞食了,没有什么关系,明天就会排泄出来的。”
“要是那样就好。”
妻子很担心,面色忧虑。他觉得她的心地善良,所以很高兴,心里想:照片还可以再照嘛。她一定是个好妻子。他在心中低语着,又踏上了去若草山的路。
2
过了年,仍旧没有石田一男的任何消息,尸体也没有发现。搜查工作完全陷于停顿状态。
四月十五日,留下两名专职搜查员,搜查本部就宣告解散了。这可以说是搜查阵容的全面败北。
在这以前,警视厅搜查一科曾由于拥有那须侦查组而创立了辉煌的业绩。而这一次对于该组来说,却是一次痛心的失败。
在召集搜查本部队员进行最后一次训话时,那须总结说:“诸位虽然尽了最大努力,却落得如此结果,本人感到十分遗憾,但是我们决不会因此而气馁。大家暂且返回厅里,只留下下田刑事留住本警署,与大川刑事组成二人小组,专职继续进行侦破。诸位干得都不借,希望从明天起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努力工作!”
“大川先生,下田君,拜托了!”
出于无奈返回警视厅去的那须小组的每个人,只有把残留的一线希望寄托到他俩身上。
因失败而告解散.使队员们身心都感到很沉重。工作中的疲劳变成了徒劣,丝毫也未能稀释就沉淀到体内。这更加重了失败的负担。
大川自从案件发生以来,已经穿破了三双鞋,而且在此期间只休息过一天,有时连自己也觉得这种执着不可理解。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去追逐的呢?与犯人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更没有什么私怨。只是觉得如果不追查下去,心里就平静不下来。
有时,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在追查什么。追捕搜查这项工作,就是他的人生。每天早晨七时二十分从家中出来去参加搜查工作会议,会上订出当天的搜查方针,上午九时到街上云探听消息摸线索。一直到晚上六时返回本部为止,连续进行几乎象趴在地上摸索似的工作。
这与其说是执着,不如说是已经养成的习惯更为贴切。如果自己停止了追查的那一天——大川抑制自己尽量不去想而又必定将要到来的那一天。不能再去捕获猎物的猎犬的悲惨末日,真是不愿去想象。大川觉得只有他是个“永久的刑事”。
在这一案件的搜查工作期间,他的女儿喜结良缘而出嫁了。结婚典礼那天,他照常要去上班,由于对他说今天是女儿的婚礼。大川无动于衷,马马虎虎未听清楚就对妻子说:“问一问是在哪里举行,拍个贺电去。”
妻子发怒,责问说:你当是谁家女儿结婚?惹得姑娘也哭泣起来。大川无言以答。案件侦查过程中休息的就是这一天,而且当婚礼宴会开始之后,他就出现在搜查本部了。
“拍个贺电去”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搜查本部成了大家的笑料。
妻子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伤心。
石田失踪之后,大川所追查的涩谷区的花园公寓大厦503室那些租用办公桌的人。他们当中有开夜总会的,搞不动产生意的、艺术商、行业报纸经营者、票据掮客等等,光是知道姓名的,就有二十九人记录在册。
要把这些人逐个查一遍,从嫌疑中排除掉。所谓搜查,就是把无数的怀疑肿象一个个排除,只把一个罪犯筛出来的工作。
石田一男在这里以菱田和也的名义租用了办公桌。这可能是为了欺骗二宫加代子而设的基地。坏人可能会在坏人中间时使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在一同租用办公桌的人当中,可能会有人见过石田那不被人所知的另一面。其中经营这个办公桌租赁公司的业主小坂瑛子这个女人就很值得注意。她似乎与石田有着某种关系。租用办公桌的人当中也许就有人知道其中的事情。也许在他们中间就有操纵石田的幕后人隐藏着。对于这种可能性也应当考虑。
大川将自己的看法跟那须商量过,然后就沿着这条线侦查下去。
然而搜查工作搁浅了。租用办公桌的人虽说并非都是坏人,但这里极容易成为大都市隐藏恶党的糜集地。加上经营者本人已经失踪,所以知道去向的人几乎没有。
只有从管理员模糊的记忆中去挖掘,靠无人认领的邮件的寄出人的地址去追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再就是靠邻居们有限的情报和回忆,一个人一个人地查下去。
结果总算查明了十六名租用者,余下的十三人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了。此外还有可能有未登记的租用者。
关于小坂瑛子,却一点儿情况也不加道。
网眼太粗了,有多少鱼也能溜掉。
“《鹿胃中找到新婚旅行照》
[本报奈良讯]五月二十七日上午七时许,奈良市奈良公园二月堂附近的树林中,公园管理人员发现一头死鹿。该鹿身上无受伤痕迹,也未发现曾吃过有毒食物的迹象。奈良市鹿保护协会将此鹿委托大和大学动物病理学教研室做了解剖。结果在鹿的胃中取出已拍摄完的胶片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