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你别想转移话题,咱们还没算账呢。”
季夜行每次和他见面都要被他拉着算账,头发都要被烦秃了,他不耐烦地抓着季秉烛的头发揉了两下,道:“滚边儿去,我现在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也别蹬鼻子上眼啊。”
季秉烛依依不舍:“父亲母亲他们对你……”
他还没说一句话,奈何季夜行对季敛和季类樱已经痛恨入骨,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话都没让他说完,一掌朝着季秉烛胸口打了过去。
季秉烛猝不及防,正想要用灵力抵挡,但是却忘记了自己的灵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了,险些被季夜行一掌拍个正着,还是一旁的边龄猛地闪过来,眼睛眨都不眨地硬挨了季夜行一掌,接着魔气在空中凝成一条巨大的黑蛇,朝着季夜行咆哮一声呼啸了过去。
季夜行双手在空中用力一撕,方才那双将天雷直接撕开的手对上边龄的魔气,直接将那浩瀚的魔气给拍了灰飞烟灭。
季夜行有些冷淡地看着季秉烛,淡淡道:“我要纠正你一个说法,季类樱是我所杀,而季敛却是你亲自动手的。”
季秉烛一愣,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你胡说,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在季家,怎么可能会杀父亲?”
季夜行听着季秉烛还在叫季敛父亲,顿时哈哈大笑了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半天才直起腰来。
季秉烛道:“你笑什么?”
季夜行道:“我笑你,太可怜了,哥哥,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现在还对当年事一无所知,你问问当年在场的人,禾雀,施怨,燕无归,他们谁不知道,季敛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季秉烛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季夜行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杀了季敛,当年我又怎么可能会挣脱傀儡咒呢,挣脱不了傀儡咒,我又怎么会将季家悉数杀光,直接入了魔呢,哥哥,我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拜你所赐啊。”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季秉烛什么肺管子,他不悲反怒,骂道:“屁话!你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因为你入了魔后嗜杀成性,竟然还将原因赖到我头上,呸。”
两人满是杀意地对峙,在一旁的边龄也有些茫然,他在季秉烛的那滴心头血制成的长生牌也看到过燕无归死后的场景,不过那都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就像是被人施了什么术法大乱了一样,再怎么拼凑都拼凑不出来。
季夜行也懒得和他吵,直接朝着边龄道:“我现在把他带回去练成鼎炉之后再送给你,妈的,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来气。”
季夜行被气得直接骂了脏话,看来真的很心烦,他说着朝着季秉烛伸出了手,不耐烦道:“走,跟我回去。”
季秉烛:“呸!”
季夜行直接撸起袖子朝他扑来,怒道:“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季,给我过来!躲什么躲,你躲他后面干什么,他反正也是你死对头,想要弄死你的那种,你跟我回去我下手的时候还能轻点,季秉烛!滚过来!”
季秉烛没有灵力,只好躲到边龄背后,抓着边龄的衣服,从他胳膊下探出一个头来,朝季夜行道:“呸,我才不过去,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废物东西!”
季夜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稳重,但是季秉烛一出口就能将他气出三味真火了,他一甩袖子,曲容剑从他袖子里窜出,原地化为了一个穿着蓝衫的男人。
曲容大概还在睡觉就被季夜行直接召唤出来了,有些懒散地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怎么了?”
季夜行指着季秉烛,冷冷道:“给我弄死他,立刻,马上。”
曲容定睛看了看季秉烛,抬步走上前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季秉烛。
边龄看着他有些不善地走过来,立刻伸出手护住了季秉烛,不让曲容靠近他,但是没想到曲容走到了他面前之后,微微弯下腰,朝着他身后的季秉烛伸出手,拇指轻轻捻过其他四指,掌心立刻出现了一小堆用琉璃纸包着的糖果。
他朝着季秉烛递过去,坚毅的脸色闪现一抹笑,柔声道:“来,阿殃,给你糖。”
季秉烛看到那花花绿绿的糖,眼睛都直了,但是他还是记得曲容是被季夜行指使着过来杀他的,所以小心翼翼地一手抱着边龄的腰,另外一只手伸长了将糖果一把抓了回来,接着飞快地再次躲到了边龄背后,十分警惕。
季夜行险些被气死了:“曲容!你在做什么?我让你弄死他,谁让你给他糖吃了?”
曲容理都不理他,弯弯眼眸地朝着季秉烛道:“那个,阿殃啊,阿鸦在吗?能让他出来和我说句话吗?”
季夜行:“……”
季秉烛灵力被封,如果没了阿鸦支撑恐怕还得变回之前那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果,似乎觉得有些受之有愧,斟酌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将糖递了回去,小声道:“那我不要吃糖了,还给你。”
曲容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才有些失落道:“没事儿,你拿着吃吧,他要是不想见我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