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我几乎被他拖倒,两条腿互相羁绊着,跌跌撞撞跟在他的身后。
“月奴……”我惊慌看着他阴冷决绝的背影,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放手……咱们冷静地谈一谈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嗯……”
被攥紧的手腕处猛然传来咔的一声,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过去,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一丝残忍的微笑挂在那淡色的唇角,心绞痛起来。
他真的再也不心疼我了……
他说:“你说的没错,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爱!我告诉你,我也不稀罕!”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眶又热又胀。我别过脸,咬紧了牙关。
耳边传来冷冷的笑声,疯了一样。
刺耳更刺心。
我闭上眼,僵硬地站在雪地里。
断掉的手腕被松开之后,无力垂在一边。
直到再也笑不出来,声线更加嘶哑,却已经浑无感情了:“她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也一样……”
我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睁开眼。
任凭那脚步声渐行渐远。
好久,才有热热的眼泪涌出,沿着被冷风肆虐过的脸颊,坠落。
睁开眼,看着脚尖出被眼泪融化的雪地。小小的洞孔,一个又一个。
我睁着眼,喃喃道:“我知道了。”
又有人走过来,我恍恍惚惚地抬头。
楚歌远远站住,遥遥对我微笑着:“谢谢你。我走了。”
“呵!”我抖着肩晃了晃头,声调怪异的连自己头认不出来,“不客气,走好……呵呵。”
楚歌顿了顿,似是想要走过来,却终究没有动:“夜凉风高,姑娘早些歇息。”
“嗯嗯嗯!”我快速点着头,眼泪跟着嗒嗒砸落,“好!好!再见!”
我摆摆手,迈着摇摇晃晃地转身,不忘回手摇着:“再见!晚安!”
一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冲击的眼睛有些刺痛。
我晃了晃脑袋,抬腿迈了进去。
“扶苏?”承欢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沉沉吐出一口气,我低低嗯了一声。
烛台上的蜡烛还在嘶嘶燃烧着,我木木地走过去,噗的吹灭了烛火。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慢慢的,待眼睛稍微适应后,才看得见透过窗纸的月光雪色。
口渴。
我踢踢踏踏地走到酒架前,伸手去够那装酒的磁坛。
“嗯……”我嘶了一声,举起折断的手腕,在眼前晃了晃,嗤笑了一声,换了另一只手去够。
“扶苏……发生何事了?”承欢有些焦急。
我笑了笑,将酒坛子抱在怀里,向床边走去:“口渴,对了,你也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