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任三阳那久经战阵,饱富阅历之人,竟然没有看出来方才那一场激战是怎么结束的?
过程如何?胜负又是如何?
鹰面怪客的去势太快了,真正可以当得上来去如风,一旁的任三阳可真正是看得呆住了。
甚久之后,他才把眼光转向海无颜,后者正自扳鞍上马,徐徐前行。
任三阳慌不迭地也上了马,追上去,惊诧地看着他道:“怎么回事,您怎么让他走了?”
海无颜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聆听之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任三阳急得连连眨着眼道:“怎么回事?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呀?”
海无颜冷笑道:“这一趟西藏之行,真可说是身入龙潭虎穴了!”
任三阳怔了一下,两只眼不时地左右望着,生怕再有一个人忽然跳出来。显然他的这番顾虑诚属是多余,这条迂回的道路上,除了他们一行的二马一驼,再也看不见一个闲人。
寒风一阵阵由身后袭过来,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战斗之后,各人俱都热血沸腾,此刻是丝毫冷意也感受不出来了。
“这个人你知道是谁?”
说话时,海无颜唇角微微带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似乎已把对方那个神秘怪客的行藏看穿了。
“是……谁?”任三阳怔了一下:“难道你认识他?”
海无颜轻轻哼了一声:“这一行我正想先会一会他,想不到他倒先来看我了,这个人就是扎克汗巴!”
“是他?”
听见是“扎克汗巴”,任三阳吓了一跳,惊得忽然勒住了马,发觉到海无颜并没有停下来,他忙即又策马追了上去。
“真的是他?你怎么知道?”
“不会错的!”海无颜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别人不可能有如此身手,也不会有这类中原前所未见的怪异手法。”
任三阳仰着脸想了想,点点头,终于同意了他的这种看法,只是他还有不明的地方。
“既然是扎克汗巴,他干什么还要蒙着脸?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他身分特殊的缘故!”海无颜微微一笑道:“他大概希望不动声色地就把我们消灭了,偏偏碰见了我,叫他不能从心所愿!”
任三阳道:“刚才你们动手过招,到底情形怎么样、为什么才一出手他又走了呢?”
海无颜一笑道:“这就已经够了,扎克汗巴此人自负得很,以他平日性情作风,分明不屑与人动手,不过是伸量一下我们虚实而已,方才情形我若是拦住他的去路,硬要与他决一胜负,并非不能,只是在没有完全了解这人的动向一切,我倒也不打算这么做,乐得装一下糊涂,看看他以后怎么个打算!”
任三阳点点头道:“这话倒也不错,只是这一次你轻易地把他放了,下一次再想有这个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海无颜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你大可放心,一定会有下一次的。”
任三阳问:“这人武功如何?”
海无颜道:“高不可测。”
“啊,”任三阳奇道:“难道比你还高?”
“就刚才动手情形论,还很难说。”海无颜回忆着方才情形缓缓地道:“。一开始的体外罡气较量,我虽略胜一筹,但是接下来的徒手过招,只能说半斤八两,谁也没法占了上风。对方那一手‘云龙四现’身法,堪称武林仅见,的确是高明之至,我看比之不乐岛的白鹤高立也不见得不及,的确是我生平罕见的一个大敌,今后对他却要十分小心才是!”
任三阳听见海无颜这么说,再想到方出手情形,不禁心里大存警惕。想不到对这一趟西藏之行,竟然会遇到了如此多的奇人异士。更不曾料想到这个扎克汗巴竟然有此功力,此番他独身一人已是如此威力,要是换在日后再见,尚不知情形如何。当然,这其中要是再加上不乐帮等其他各人,情势自是更为错综复杂,看来真是“山雨欲来”,情形未可预知。
然而,眼前的海无颜却是看来并不惊慌,一切胸有成竹。
对于这个年轻人,任三阳可真是打心眼儿里为之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