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发,瘦小,苍白的女人轻轻地跑下楼。
“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希拉。你觉得如何?”
“哦,”伦德尔太太似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浅蓝色的眼睛怯怯地盯着波洛。
“夫人。”波洛以最具异国风情的姿势鞠了一躬。
“我们听说你来了这里,”希拉·伦德尔说,“但我们不知道——”她停住了。浅蓝色的眼睛迅速瞥了一眼她丈夫。
“她对他惟命是从。”波洛心想。
他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就离开了。
伦德尔医生和蔼可亲,伦德尔太太张口结舌、忧心忡忡,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就是麦金蒂太太每周二上午工作的伦德尔家。
2
亨特庄是一栋坚固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屋前长长的车行道杂草丛生。在过去,这还算不上一幢大房子,但到了现在,却让人觉得大到不易打理了。
波洛向前来开门的年轻外国女孩说要见见韦瑟比太太。
她瞪着他,然后说:“我不知道行不行。请进来。先见见亨德森小姐吧。”
她让他在大厅等候。用房产中介的话说,这是一间“设施齐全”的房间。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玩意儿,但看起来都不怎么干净,落满了灰尘。
不一会儿,那个外国姑娘又出现了。她说:“请进”,并把他领到一个阴冷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大书桌。壁炉架上摆着一个又大又丑的铜咖啡壶,钩状的壶嘴像一个巨大的鹰钩鼻。
波洛身后的门开了,一个女孩走进房间。
“我母亲卧病在床,”她说,“我能为你效劳吗?”
“你是韦瑟比小姐?”
“我姓亨德森。韦瑟比先生是我的继父。”
她大约三十岁,相貌平平,身材高大,显得有些笨拙。她的眼神带着戒备。
“我想向你打听曾经在这里工作的麦金蒂太太的事情。”
她瞪着他。
“麦金蒂太太?可是,她死了。”
“我知道,”波洛轻声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听听她的事。”
“哦。是因为保险还是什么吗?”
“不是因为保险。是为了搜集新的证据。”
“新的证据。你是指——她的死因吗?”
“我是受雇于詹姆斯·本特利的辩护律师,波洛说,“代表他开展调查。”
她瞪着他,问道:“难道不是他干的吗?”
“陪审团认为是他干的。但陪审团也会犯错。”
“那真的是别人杀了她?”
“有可能。”
她突然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