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百姓拍手称赞,庆幸的同时又不免担忧起来,听说新寨主只几招便将吕西给打成了废人,那手段比起吕西,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免担心着万一新寨主比吕西更可恶,那可怎么办
万幸的是自从新寨主来了以后,流沙寨的马匪便再也没来捣过乱。一打听,才得知新寨主下了令,胆敢抢劫附近的村民者,杀无赦
村名欢呼的同时又开始纳闷起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马匪不抢劫那不是坐着等死么?此时,有人就说了,这新寨主就是想饿死那群马匪,反正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是活该等他们饿死之后,这绿洲也就太平了。
那吕西的功夫确实不弱,在这数寨众多头目中是数一数二的,原本最有可能接替原来老大位置的便是他。不料,三年前却一个默默无名的剑客打败,取而代之成了新任老大,凌驾于绿洲各匪帮之上。
众人对他知姓不知名,只称呼他为云公子。
这云公子接管漠上以来,丝毫不管各寨的事,只好琴棋书画修身养性,以至于弄得这漠上乌烟瘴气。
流沙寨易主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只知取了吕西性命的是一名少年公子,流沙寨的人称其为‘萧大爷’,其余便一无所知了。
事已至此,云公子终于出了面,将拜帖投向了流沙寨,邀请那位‘萧大爷’三日后白楼赴宴。各寨的马匪头目听闻此讯纷纷赶来,等着看这两人一分高下。
白楼位于绿洲中心的小镇上,云公子来到漠上后便按照关中的格局建造了此楼,四层的高楼矗立在这绿洲之中,颇为显眼。那云公子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白楼里有着各种肤色的歌姬舞姬,也有从京里‘请’来的名厨,锦衣玉食,软玉温香,这绿洲中过得最为惬意的,非云公子莫属。
这云公子只管自己在白楼里逍遥,却不顾他人的死活,纵使手下寨子之间互相残杀他也不管,众人对他极为不满,却也没人敢去找他麻烦,因为,没人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肯出头,众人纷纷前来捧场,小镇上一下子便热闹起来,翘首以待明日午时的到来。
次日一早,惜玉便辞别了流沙寨,她本就无意夺人寨子,寨主理所当然的成了原来的何毒,领着手下的人送出了寨门好远,客套一番过后才回去。
李大目却不肯回去,只一心的跟着老大混,为了避免被惜玉轰走,他索性将手下的人给撵回了鹰寨。见他如此执着,惜玉也只好任由了他,想着有个带路的人也是好的。两人两马朝着镇上而去,到了午时,应该正好。
李大目也没去过镇上几次,却又不敢明说,误打误撞的到达白楼时,午时早已过去。今日的白楼停了营业,门口站着两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李大目上前将拜帖递了过去,小厮便开了门,将两人请进了楼中。
一进大厅李大目便吓了一跳,这大厅中八张桌子被人拼凑在一起,两边坐满了各寨的头领,唯独两头的位置还空着,看来迟到的不只是她们。
两人进得屋来,一下子便吸引了全部的视线,众人纷纷看向这边,不禁纳闷起来,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身边跟了个唯唯诺诺的随从,莫不是弄错了?
再仔细一瞧,有几人便觉得那随从有些眼熟,那不是各寨中最弱的鹰寨头目么?如何会做了那少年的随从?那瘦弱少年长身玉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杀气,唯独那双清冷明澈的大眼熠熠生辉,如何看都似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不像是能杀得了吕西的人。
方才门口那名小厮走了进来,朝着少年欠身引路,将人引至位上落座后,恭敬道:“萧公子稍候片刻,我家主人就来。”
“有劳了。”惜玉点头示意,刻意压着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听得身后的李大目一惊,险些以为这不是他们老大来着。
两边的人丝毫不忌讳的盯着当头两人,李大目被看得心中发慌,冷汗簌簌直冒。听着身后沉重的呼吸,惜玉暗笑,眼神不动声色的从左到右扫了过去,众人这才放弃了继续盯着两人看的打算。
身后的李大目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抬手欲擦去额上的冷汗,忽然觉得脊背一凉,似是有狼将他视作猎物一般盯住了的感觉。随着众人的目光慢慢转过头去,见一白衣公子立于五步开外。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流光溢彩的浮华萦绕在男子周围,点缀着男子雅致无双的容颜,眉目如画,白衣飘飘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李大目惊得合不上嘴,这世间、竟能有比女子还美丽的男子?
厅中的人见过云公子的并不多,只知他武艺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乍一见他绝美的容颜不禁纷纷呆住,一个个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有几个见过他的便起身抱拳,恭敬地说道:“属下见过云公子。”
云公子但笑不语,只是朝着几人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末座那人身上,只觉得此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男子懒得再去细想,索性淡漠一笑,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阁下就是杀了吕西的那位萧公子?”
惜玉也觉这声音分外耳熟,记忆中却又搜罗不出这身声音的主人来,撑着椅子站起回身看去,两人均是一怔。少顷,惜玉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清浅笑道:“正是在下。云兄,久违了。”
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听得那淡静的语气,云公子墨玉般沁凉的眼眸暗淡下去,低嘲一笑,语气轻如落叶,“既是君来,且复多言,云某退避三舍便是。”
他如何能忘记得了
三年前,年少轻狂的他坐拥江南几大**楼,锦衣玉食美人相伴,醒掌天下财,醉卧美人膝,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那一年,他酒后晚归,半途上被绊了一跤,酒醒了大半,将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女子拎了回去,丢在花楼中让人照顾着。
半月后,就在他快要忘却此事时,花楼的鸨母过来告知他,那姑娘已经醒来,是个美人胚子,问他如何处置。
美人么,他身边从来不缺,吩咐鸨母好好****,留在花楼中便是,等她挣足了赎身的银子时,去留随她。
鸨母点头称是,禀完了事情便回了花楼,临了又加了一句“那女子真是个奇迹,来时我都以为万万活不了的,受了那般重的伤还能活过来,真是奇迹。”
鸨母连着说了两遍奇迹,他不禁来了兴致,回想起救那女子时,她浑身上下的衣衫沁满鲜血,这样子都能在半月内恢复过来,的确是奇迹。想着便随着鸨母一起去了花楼,打算看看他救回来的‘奇迹’。
到了花楼后,他并未直接去见少女,而是坐在隔壁观看。一般人家的女子必然不会委身于**楼,鸨母少不得要使上一些手段,借此机会看看他手下的鸨母手段如何。
鸨母领着几名龟奴进得屋去,吩咐几人站在门边,笑着上前将床上的女子唤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姑娘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人?”
面对着热情的鸨母,女子神情清冷,淡漠地回道:“我是孤女,无家可归。”
听得她的话,鸨母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只要你愿意,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妈妈我便你的亲人,你看如何?”
女子挑眉一笑,答非所问道:“妈妈做什么营生的我知道,我有些饿了,能不能边吃边谈?”
“当然可以”鸨母立即便吩咐人端来了饭菜,既然如此,也就不再绕弯子,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姑娘即使个明白人,妈妈我也就不必再费心,这里的规矩要比其他地方松得多,只要挣足了赎身的银子,想从良我们决不拦着。”
女子吃完了饭,悠闲地端起杯子品了几口茶,笑道:“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一切听妈**吩咐便是,只有一事要求妈妈,我随身带着的那柄剑是父亲唯一件遗物,妈妈可否将它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