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因病倒下的时候也没有联系过你,哥哥也说不用通知你。”
“对于没有联系我这件事,我没有不满。我确实犹豫过是不是该来探病,但是因为她拜托我一起来……”伯朗说着转过身,“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明人的妻子。”
“我叫枫,请多指教。这个,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大家一起品尝。”枫正正经经地打着招呼,递过拎在手里的纸袋。
波惠盯着枫看,却连客套的笑容都没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请进。”她没有伸手去拿纸袋,而是迅速地转过身。
“打扰了。”伯朗说着和枫一起跟在波惠身后。
进屋后先看到的是洗碗池和衣橱。波惠打开里面的拉门,赫然跃入眼帘的是一台很大的液晶电视,病床就在电视机前方,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摆放着桌椅。
波惠靠近病床,神情冷淡地看着被子上面。
“哥哥。”她小声唤道,然后对着伯朗他们摇头,“还在睡。”
伯朗踌躇着迈出脚步,然后看到了睡在病床上的康治的脸,灰色的皮肤,消瘦得几乎像是个陌生人,但那很有特点的鹰钩鼻的确是属于康治的。
康治的身体上除了打点滴的软管以外,还连着各种东西,显示心跳数的装置就在一旁。
康治神色安详地闭着眼,可以听到他有规律的呼吸声。
“他会醒吗?”伯朗问波惠。
“偶尔会,不过很快就会睡着。能连续醒着的时间,最多也就三十分钟吧。”波惠拉过桌子旁的椅子坐下,“你们也坐吧,哥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是。”枫在伯朗应答之前出声,她拉过椅子坐在了波惠的对面,“这个,放在哪里好呢?”坐下后,她又从拎着的纸袋里取出四方形的包装盒。
“上面写着‘虎屋’呢,莫非是……”
“当然是羊羹。”
枫精神抖擞地回答,相对地,波惠却有些扫兴地板起了脸。
“就算对方是老人,也不能随便判断就爱吃甜的,毕竟还有为了健康而控制糖分摄入的老人。”
“啊,对不起。”枫想把包装盒塞回去。
“没事,放着吧,总有人会吃的。”波惠不客气地说教了一通,又看着枫的脸问,“明人什么时候回国?再怎么说要忙工作,父亲病危都不回来算是怎么回事?”
“啊,对不起,现在正在开拓新业务,所以怎么都没法离开西雅图,所以您就把我当成明人君,有任何事都请吩咐我。”
“哼……”波惠轻蔑地哼了一声。
“明人也真是的,什么联系都没有就突然把媳妇送过来,亏他做得出这种事,看来他是很讨厌我们啊。”
“不是讨厌,说到底就是工作很……”
波惠摆摆手打断了枫的话,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去年年末。”
“入籍了没?”
“还没。”
“还没吗?”伯朗坐着问,“第一次听说。”
“因为你没问。”
“但一般说结婚,就等于是入籍了吧。”
“在日本是。但我们是在美国办的婚礼,和入籍无关。”